月黑風高,這一夜注定有幾人失眠,不過卻不包括玉扇。玉扇生氣地跑到扇子裏後便大睡特睡,直接不理她的姑娘了。

花不語拿他沒有辦法,每次也隨著她。

等她氣消了,便會出來了。花不語也習慣了處理她的生氣,便是多等幾日。一日不行,那等兩日,兩日不行,那就再等兩日,如此往複,她勢必有一日會忘記生氣。

“這個方法不行。”蕭越不同意她的做法,“如果你惹了她一輩子生氣,她又沒有台階下,這樣她豈不是一輩子都不出來見你了?我想你隻要稍微道道歉,哄哄她,她便出來了,總比你死等好。”

花不語抬眸瞅了他兩眼。

“看樣你很會哄人?”

蕭越沉默,謙虛了一會兒,說:“還好。”

“哦,那這任務交給你了!”

說完,花不語施施然,把手上的玉骨折扇放在他手掌心。

蕭越沒有想到這人竟然如此放心地把她從不離手的骨扇交給他,一時間心情複雜,受寵若驚地說:“放心吧。不語姑娘,我會把玉扇勸出來的。”

“嗯。”花不語關上門,睡覺。

蕭越托著骨扇,如托著一個聖物般虔誠。

他一路走,一路想,自己該怎麼開口勸她呢?

這個時間點,不合適。

蕭越輕微咳嗽一下,清清嗓子。

他輕聲說:“玉扇,你不要生氣嗎?你家姑娘是一個心急口快的人。她隻是一時不小心說漏嘴了,你也別當真。”

“這句不好。”

他搖頭。

當有個丫鬟路過奇怪地看他時,他有些尷尬。

“看什麼看,沒看過老子賞月嘛!”說完,他自認瀟灑地想打開扇子,可扇子一動不動,整個像一條木塊一樣,怎麼都打不開。

不過因為沒有月亮,燈光朦朧中,也看不清他的動作,他順勢一拐,直接拿著扇子敲著自己的手。

等丫鬟嚇得慌慌張張地跑的時候,蕭越奇怪地盯著燈火下自己的影子,似乎有些不認識剛剛發火的那人。

他什麼時候臉皮這麼薄了?

不是他自己說自己臉皮厚,而是這種情況下,他隻需要一個眼神,那丫鬟便會嚇走,何必說一句這樣的話。

事實證明,他想了想覺得今日他說話太少的緣故。

望著手中的扇子,他決定語言攻勢應該秉燭達旦。下定了決心,蕭越腳步加快,希望盡快回到房間,對著扇子狂說。

隻是人剛拐彎出了花不語的院子,便被人盯上了。

那人的臉很熟,蕭越隻是憑著微弱的燈光,也能通過他身上的氣息判斷出他是誰。

“戲言!”他膽戰心驚,憑他的能力果斷打不過他,可是他想不通,他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惦記上的。

手中的扇子沉甸甸的,他摸了摸,突然間明白了。他盯上的不是他,而是扇子。

他剛出門,這人便跟上了。

什麼時候,他泄漏了這麼重要的信息,隻是如今卻由不得他細細地回想。

下一刻,黑影襲來,他拔劍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