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有想到會再一次與花不語相見。

這一次卻是她主動找她。

飲雪戲謔地笑著自己。

“是啊,該輪到的,總也逃不掉。”

珠釵在手,她輕握手中。

那日,她在輕風中聽到她的低語。

“找我,便帶著這釵,到有這個標記的茶館。”

她仰頭望天,透過金黃色的銀杏葉看向蔚藍的天空。

“不會找你的。”她對自己說,可是不過幾個月後,她便食言了。

焦急地翻遍周邊的縣鎮,沒有一個有這樣花形標記的茶館。

她錯愕:“真的有嗎?”她甚至懷疑自己,那日聽到的也許隻是自己的幻覺。

她嗤笑自己再一次遇到生命垂危時仍舊這麼無力。

那日,是姐姐救了她,而她卻沒有過多的時間去了解救人的辦法。不入其門,她終究隻想到了一人可以救他。

那人便是花不語。

她不是不老居的人?她不是與那騎著黑狼的女子有相似的麵容。

她唯一相信的便是她可以救他。血芽可以不經她手,便輕易化解了,那麼其他的疑難,她相比也不在話下。

可是為今之計,隻有一個:找人。

“她們去往何處?”如今,翻遍周邊大大小小的茶館後,飲雪才終究明白,這個世界真的很大,大到找到一人像大海撈針一樣困難。

她咬了咬牙,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無能為力。

她一再地對自己說,會有方法的。會有方法的。

與飲雪找她巨大的不安不同,花不語是目的地明確,她直直地趕往燕國都城的。

“姑娘,萬一他不在那裏,我們不是白跑一趟。這一來一回很耽擱時間的。”玉扇有些焦慮。雖然她知道姑娘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但作為她的關心者,以姐姐自稱的玉扇還是忍不住說出自己的疑問,當然這句話不僅是玉扇想問的,也是青衫蕭顯他們的心聲。

“戲言不是說了嗎?”此時的花不語正喝著清茶,見玉扇詢問,好脾氣地耐心回答著。

玉扇語塞。

“戲言的話也能當真嗎?”

花不語挑眉:“不是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

玉扇欲言又止,不過終究說出話來。

“姑娘,他是妖。”

花不語差點被茶水嗆住。

“不是人……”

花不語沉默。

浮塵輕搖起從花不語手中搶來的玉扇,他倚在窗邊,溫柔的聲音地對他們:“需不需要我給你們解釋?”

玉扇眼睛一瞪:“把扇子還給我家姑娘。”

浮塵笑而不語。

“我是我家姑娘的。”玉扇低喃。要不是自己打不過這家夥,她現在都想揍他。

浮塵聞言,沉默了一會兒。過後,他走了過來,身上似披著一襲月光。月白色的長衫已經完全融入月光中,讓人看得不真切,仿佛這人從不存在於凡塵中,而是從天邊走來的天神,讓人心生一片敬意,讓人覺得連多看一眼都是褻瀆。

蕭顯皺眉,自己怎麼會心生這種想法?

“我這是借。”一句話又讓他立馬拉回現實中去,蕭顯醒神,意識到自己剛剛是被他的氣場震懾住了。

玉扇眉頭皺起,就差連在一起組成一長條了。

“什麼?你那兒哪裏是借?哪有人會借扇子借了一個月零十四天?如果不是我姑娘攔著,……”我早就把你揍得你爹娘都不認識你。

後句話是玉扇耍威風解氣說給自己聽的,哪成想直接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