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雪海中一點嫣紅。
她就這麼直直躺在那裏,冰冷的寒風吹拂起衣裙,她仿若並沒有感到寒冷。
“冷是什麼?”
她不曾知道?
不,她笑,怎麼會不冷呢?她比任何人都怕冷。飲血花再怎麼厲害,她也怕冷。
冰冷的寒風夾雜雪花而來,她滿臉絕望地躺在一片荒無人煙的雪地上,眼中沒有一絲光明。
曾幾何時她以為幸福唾手可得,可是隻是如今手伸出去了,卻不知道幸福在哪裏?
飲雪低泣,她閉目不再看漫天的雪花。
她以前是喜愛雪花的,如今看到卻沒有先前那般的喜歡。
是時間的緣故嗎?
她問自己。
花不語看那滿目的荒涼,一時間不忍心。
擾了她好嗎?
玉扇對她是有好感的,跟她打了一招呼:“飲雪,這裏的風景很好嗎?一人待在這裏幹什麼呢?”
飲雪那一刻仿佛看到了希望,死灰的眼神,豔麗的驚人。
“你不是要我的魂嗎?”
花不語看她如此,以為她想不開,直接搖頭拒絕:“我不收無望花魂。那對我來說,無用。”
飲雪搖頭:“不是無用,而是我自動放棄。花魂最終歸你。無望與有望,不是取決於我?”
她說這一句話的時候,眼神再次亮的驚人。
花不語第一次發現眼睛可以有這麼光亮的。
雖然不知道為何,她改變了想法,但她此行的目的確實如此,所以她隻是略微遲疑了一下,便答應了。
“什麼時候開始?”
“明日。”
“好快!”玉扇插嘴。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花不語皺眉,她不喜歡與人談條件。
飲雪也不著急,隻要能見到她,她有信心慢慢地說服她。她雖然不善言辭,但是她一直相信自己可以說服她。
“可以的。”她對自己說。
“這筆交易我不做。”花不語再次強調。
“你會的。”她笑說,沒有強硬的態度,沒有嬌豔的麵容,卻有堅定的心。
飲雪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子,她是第一個除了姐姐外,她不討厭的人,但也說不上喜歡。因為她們是敵人。
是敵人。她想要她的生命,而她願意給她生命,不是因為她是她的結,而是這寂寥的人生終於有了一點光明和意義。
這樣的光明與意義對她來說,太不容易了。
她沒有選擇,卻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從來沒有佩服過自己,這一次,她想為自己歌唱。
飲血花泣血,她的淚滴下,潤紅了一片土壤。
沒有人知道她為何哭泣?她自己知道。
姐姐,你可知道?我們很快就可以再見麵了。
飲雪淺笑,這次,她的眼眸有了堅持。
不可以,不允許,也不再舍棄,因為沒有什麼可以舍棄的。
魂丟失,她便什麼都沒有了吧。
她低歎,心裏卻不再歎息了。
“姑娘,她這是威脅嗎?”玉扇問她。
花不語點頭:“算吧。”
“額,我可以威脅回去嗎?”玉扇詢問花不語的意見。
花不語輕笑:“一個把生命都不放在眼裏的人,還會在意你的威脅?”
玉扇嬌豔地笑:“姑娘這你就不懂了吧?如果這個威脅是針對陳銘的呢?”
花不語搖頭:“不用。我不喜歡。”
玉扇不明白。
花不語再說:“你不也是討厭威脅嗎?這樣你不就成為一個自己都討厭的人嗎?”
“姑娘……”玉扇一臉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