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歡,是嗎?”浮塵低頭問著,身旁並無他人,“那我便依你。”
說話間,他掩去自己的芳華。誠然麵容上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普普通通的,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但舉手投足間的氣質是無法輕易改變的。閉上雙眸,眉眼間的變化已經非常明顯。他選擇了平常自己最喜歡的扮相,每次出門不想被人認出,他便是這幅模樣,而這次,他也是如此。
她定能一眼便能認出自己。
他沒有猜測,而是十分確定地說。這幅麵容,在以前,他便用過。多次出現在她麵前,如果她識得,那絕對很好,可是若是她不識得……這個問題著實有些困難,不知為何?腦海裏突然跳出這樣的字眼時,他竟然感到自己的一絲慌亂,雖然極其不想承認,可是他卻不能忽視。
如果不識得,怎麼辦?可怎麼會不識得?他沒有絕對的自信她識得,因為她的目光極少放在自己的身上。
糾結了許久後,浮塵輕歎,如果真的不識得,讓你識得便是了。
他轉身從窗旁輕躍下樓。
樓下那人正在品茶。
茶不離手,他清楚,隻是不知為何,她座位的對麵,坐著一位女子,那女子因為背對著他,他並不能看清她的模樣,依稀看去,她全身都被包裹的嚴實,看不清美醜,當然,也極難辨清她真實的模樣。
漸漸走近,他看清她唯一露在外麵的身體部位便隻有一雙宛如蜻蜓輕點秋水般的眼睛,十分特別。
沒有打招呼,也沒有打算坐下。他徑直走去,隻不過想看看花不語到底能不能認出他,存著這份小心思,他隻是在她身旁停留了片刻,便打算走過去。
花不語第一眼望去,便認出了浮塵。他是極容易認的。嘴唇上的痣不管麵容如何變化,那粒痣是永遠也不曾改變的。
她輕笑,那麼快速就接受自己的建議。
“一起聽吧。”對著一幅陌生的麵容,她抬頭望著他。
浮塵那一刻心瞬間放了下來,喜悅躍上眉梢。她果然記得這般的麵容。
他笑了笑,說,好。
等浮塵坐好,她又泡了一杯茶水給他飲用,畢竟說話這件事可長可短,若長了,茶可細品,當然也可以緩解口渴,如果短了,便可聞茶香,所以不管說話的長短,這茶是必不可少的。
她細長白皙的雙手輕捧著一青花瓷杯,杯中淺綠色的茶水散著清香,把它放在浮塵麵前。
“請。”
浮塵接過,道了一聲:“不語妹妹果然體貼。”
花不語笑笑,轉頭對鏡花說:“姑娘有什麼不妨直說,我們都是一起的。”她指了指了身旁的浮塵,毫無避諱地對她說著。
鏡花感到奇怪,她隱隱覺得麵前的男子似不是這般模樣,太過普通,可是這念頭隻不過一瞬間,她便拋在腦後。因為畢竟這與自己沒有多大的關係,她何必在意這些呢?
想通後,果斷放棄好奇。
“不語姑娘,可識得此人?”鏡花那日後便把書生的麵容以葉為墨畫了出來,雖然不像,但好在神韻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