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晚了(1 / 2)

花不語抬頭望向天空,夜色襲來。圓月掛在樹梢,稍顯單薄,床上的男子臉色似雪色慘白,但比前幾日來說,多了幾許生息,隻是,她的話,他仍然聽不到或者說不願聽到或者不想聽到。可是誰又知道呢?

花不語微微周身透著一種憂傷,隻是片刻,便消散了。

該把他送往什麼地方呢?

花不語歎息,這時,沒有什麼地方是安全的。

近些日子一直有事。壞事一件連著一件,仿佛直至她死去便不會停歇的意思。她已經連續幾日沒有休息,雖然疲憊,但她卻不能選擇在這時候睡去,況且她也無法睡著。

等了許久,玉扇還沒有回來。她一人閉目,卻沒有睡覺,而是仔細考慮近些日子的事情,以及如何處理黑翼背叛的事情。玉扇的話做不得假的,而唯一可以肯定的事情便是黑翼的確有疑心。

月亮透過窗戶投射出幾許銀白色的月光,映在花不語的臉上,竟有種聖潔不可侵犯的感覺。她不自知,仍舊那般思考著,不過卻不似雕塑那般一動不動,而是及肩的青絲以及湖水藍色的衣衫隨風飄著,證明她還是活著的。

“姑娘,我們來了。”一句微小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索。

花不語抬眸望去,青衫蕭顯雪玉扇四人已經前來。

她輕笑,正要回句:“你們來了!”這時,一陣急促的風吹來,帶著強大的力量,一下子就把那原本關閉起來的紅色木門給吹倒。紅的鮮豔的門這時仿佛在滴血,它們在風中掙紮了幾下,想要攀住那堵它已經攀附十年的牆壁,顫巍巍地晃動了幾下,終究還是倒在地上。紅色的木門在燭光與月光的交織下卷起一陣大的灰塵,近在門後的盛著幾兩芍藥的圓形木筐也陪著他們晃動幾下,倒了下去,卻不想直接碰到了右邊的荷葉形的木桌,桌子上放著的是碗盤之類的吃飯用的用具。這下可好,一時間劈劈啪啪的聲響不斷於耳。

花不語幾不可聞地皺了一下眉頭,沒有過了一會兒便恢複如常,可即便如此,她顯然還是不歡迎這些不請自來的人們。

黑翼仍舊一身黑衣的尋常打扮,不過那黑色雲靴卻緊緊地踩在剛剛被吹倒在地的門上。木門顫抖了幾下,沒有過一會兒,便被踩出兩個洞來。

花不語望著被踩的門,想,黑翼大概是把門當成她了。

玉扇微微挨近花不語,有些害怕這樣的陣仗。遠遠望不到底的人。玉扇想他們這次是不是必死無疑了?

“主子,你們晚了!”他嗤笑地看著花不語,眼神就像老鷹看到獵物一樣。

花不語討厭這種眼神,但她卻無法改變,唯一能夠改變便隻有自己的眼神。

她沉靜地回看了他一眼,眼中無波無瀾,平靜就像月色一般。

黑翼看後,惱怒。他平日裏就十分討厭她這種態度,淡然地仿佛超脫世俗一般,可是明明她仍舊身處世俗當中。這般的高不可攀的態度,他怎麼能夠不討厭?她的性命以及她身旁人的性命明明已經緊緊被他握在手中,而她卻不自知一般的仍然泰然自若,仿佛如今身在困境不是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