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到底是你贏了?還是我贏了?”
這話若是放在以前,花不語是萬萬不會說的。不是她不想不願,而是,她根本就沒有這個機會說。時隔那麼多年,卻不想,這一刻,她終於有底氣說出這話來。
世事難料,花不語這時候方才真正地明白這話的意思。深刻感受到的無常,此時之間,她卻在感謝。
花不語開心之外,更多的是感歎。
聰明反被聰明誤說的是迷離,也是她。
花不語抱著紫色華衫,嘴角自然地上揚。
再次細細查看,這上麵的紋路與繡法顯然不是出自一人之手,衣角那翩然飛起的蝴蝶,栩栩如生,隻是繡法很是熟悉。
花不語在旁邊細細勾勒了一下,發現,自己能夠勾勒出與衣衫上一模一樣的蝴蝶。
她勾唇,猜測,事情不會那麼巧合吧?
有什麼從腦海中劃過,之後與衣衫上的蝴蝶吻合。她才發現,這就是巧合。
她恍然想起,那年那日,她心血來潮,要為他準備生辰禮物,她與人間最著名的繡娘學刺繡,一學,便是一年,之後,又偷偷摸摸地練了許久,最後終於開始為他裁衣,做衣,隻是衣衫還沒有完成,人已經前往血海,之後魂歸那裏,所以這衣衫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啦。如今她猶如初次見到這衣衫般的激動,聯想以前的種種,花不語的心猶如死灰一般,瞬間複燃。
下一秒,便是熊熊烈火。
以前覺得事事不對的他,如今看來,還挺可愛。
以前想不通的糾結,如今理了理,覺得越發清晰。
花不語微笑,繼續緊緊抱住衣衫。
她聽話地坐在窗前,默默等待說要回來的某人。
洛塵也好,洛炎也罷,甚至於浮塵。
他就是他,也隻是他。
她要等的那人便是他。
掏出古書,花不語眯眼,靜念。
“今日,你很開心。”書卷開口對她說。。
花不語想,有這麼明顯嗎?
“很明顯!”書卷點頭。
“嗯,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玉扇不知道何時歸來,此時插話說,“我老遠都能感受到妹妹的情緒波動。這有好事,自然是少不了我的。”
“姑娘,給我說說,什麼好事呢?”玉扇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不知道是不是被曬的緣故,花不語隻覺得她整個臉黑得明顯,所以她臉上唯一一個亮點便是泛著光的眼睛。
那眼睛閃閃發亮地看著她,一眨一眨的,似星星一般明亮照人,照得花不語都不好意思騙她。
“姑娘,竟然想跟我說謊話。”玉扇一臉受傷地看著她,“你忘了嗎?我們可是會心心相印的。”
這自然是真的,她所想的,通過骨扇的吊墜傳遞給骨扇,而骨扇的思想也會穿過吊墜傳遞給花不語。
“既然心心相印,玉扇,你又讓我說什麼呢?”花不語正好那這話堵住一直想要她親口講出來的玉扇。
玉扇腦中一片呆滯,似死水一般,平靜無波地望著花不語。
“……”
她望了望她手中的書卷,於是很自然地轉移了這個不尷不尬的話題:“姑娘,什麼時候尋的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