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年中大比，師兄可有把握？”
在玄古塔第二層深處，裘方兒好奇地向孫智伯發問。
孫智伯沒有回答。
他閉目凝神，所有飛掠的劍氣在即將觸及他身體之前，全都反彈四散飛出，這意味著他對劍氣的控製，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
照這個能力，他就算是不能通關第二層，也已經差相仿佛。
“師兄，這一次那個秦信可是氣勢洶洶哦，旁人你不擔心，也不擔心他嗎？”
裘方兒妙目流轉，吃吃笑笑。
秦信最近的風頭可足了。
仙遊浮島，連破三關，如今這兩期的弟子之中，已經很少有人再提他沒有劍脈這回事，反而是認為他將是另一個鳳九公子。
一百二十年前，經妙書院的鳳九公子在仙遊浮島上同樣的臉皮三關，這百年來在三州幾乎是獨領風騷，據說如今已經踏入入道境界。
——也就是說，他已經是經妙書院的長老身份！
“他很強。”
孫智伯睜開了眼睛，微微點了點頭。
“確實，他很強。”
這一點，在這小子還是明心境四層，半年之前新年大比之中，孫智伯已經體會到了。
那時他們交手，他當然有著壓倒性的優勢。
但這小子依然展現出了頑固的意誌，和連他都不得不認同的力量。
如今雖然才短短半年，但是少年的成長是最快的，尤其是經過仙遊浮島一役。
——誰都知道這項奇遇對沿海五宗弟子的作用有多大，可惜孫智伯大了兩歲，不得不錯過。
“……但他終究還不過是明心境第七層。”
孫智伯的麵色凝重，微微點了點頭，“也許明年新年大比，他將會是我的對手，但是現在，還不行！”
他雙目閃光，語氣之中帶著強大的自信！
***
幾乎是同時，也同樣是在玄古塔第二層中，隻是相隔遙遠的位置。
林仙羽也在向秦信詢問。
“秦師弟，這一次夏至大比，你可有把握？”
她知道秦信對於新年大比敗給孫智伯之事，其實一直耿耿於懷。
明心境第四層，對上明心境第九層，敗是理所當然。
但是這個少年，卻依然是倔強地不願承受失敗的苦澀。
雖然他嘴上從來都沒有說，但是修行，卻比之前更是刻苦了許多。
修仙之道，就是要不斷地超越，超越自身，超越同伴，超越對手，超越所有人，乃至超越天地！
要是因為對方修行的時間比自己長，就覺得失敗理所當然，就不會有這種超越的勇氣。
“雖無把握，可堪一戰。”
秦信抿了抿嘴唇，麵色略有些黯然，但還是咬牙點了點頭。
如今的他，比之孫智伯還是要略遜一籌的。
畢竟兩層境界的差距，幾乎已經可以說是天塹了。
“要是在大比之前，我能夠提升到明心境第八層，或許能有五成把握。”
他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拳頭。
飛馳的劍光，在他身周扭曲，變更軌跡，最後從他身邊擦身而過。
單論劍氣的力量，以秦信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在玄古塔第二層中來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