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長生真人開始發怒,魯一衡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確實,洞府之中的陣法並不算很強大,也並不是非常的危險。
對於長生真人來說,他更多地要考慮到自身的安全。
哪怕犧牲一點殺傷力,他也不願意居住在擁有可怕陣法的洞府之中,這是原則問題。
“但這可不意味著我的陣法沒有用啊!”
長生真人咬牙切齒。
洞壁中的機關,並不算是特別的厲害,但是配合著長生真人的惡趣味,卻有許多詭異的效果。
所以當魯一衡灰頭土臉的前進,衣衫破爛,臉上被各種蟲子叮咬,腫脹不堪的時候,即使是處於緊張中的秦信,也不由得笑出聲來。
“長生真人,你的陣法還真厲害呢!”
他心中漸漸安定下來,有長生真人在此,魯一衡算是失算了,他絕不可能拿下自己的性命,說不定反而會交待在這裏!
“也許……我該籌備一下。”
秦信心中,也有了打算,不管長生真人解氣的手舞足蹈。
魯一衡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陰沉。
他並沒有受很重的傷,即使是那些毒蟲,也不過是給他留下了難堪的標記而已,隻要他離去稍作處理,就會不留痕跡。
長生真人洞府的陣法,就是如此。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不憤怒。
事實上他如果真的受傷了,也許還不會那麼怒發衝冠。
——他覺得秦信是在戲弄他,就像當初秦煌戲弄門中長老一樣!
“可惡的小崽子!”
魯一衡發出怒喝,捏緊了拳頭,憤然前進。
他絲毫沒有考慮退出去的可能。
“混賬!”
長生真人也越來越怒了。
到這種情形之下,魯一衡還不肯退走,難道真要自己跟他動手不成?
一想到這一點,長生真人就渾身震顫,害怕不已。
——他怕死。
他知道自己的修為,比魯一衡不止高了一籌,但是隻要想到出手爭鬥,他就會想起鮮血、傷口乃至於死亡,讓他害怕得不能自已。
“這可……怎麼辦?”
“小子……你趕快想想辦法!”
秦信聽到長生真人的聲音之中帶著顫音,不覺也是一呆,他能夠看得出來長生真人的修為高明,絕不在七院長老之下,自然是高過魯一衡,這裏又是他的洞府,主場作戰,實在不知道有什麼好怕的。
“真人,你……將他擒下就是……”
“開什麼玩笑!”
長生真人雙手亂擺,搖頭不已,“我才不要跟人動手,我堂堂長生真人,隻求長生,從來不好勇鬥狠!”
他瞥了秦信一眼,沒好氣地開口,“你若是想要做我衣缽傳人,可要記好了,寧可唾麵自幹,也不可逞強與人動手!”
“誰要做你衣缽傳人了……”
這縮頭烏龜的衣缽,秦信實在是沒什麼興趣。
“既然如此,那我隻得退出洞府,盡早跟諸位長老稟告實情了……”
秦信歎了口氣,站起身來!
“慢著!慢著!”
透露出自己未死的秘密,也是長生真人的大忌,兩廂為難,他在洞中滴溜溜亂轉,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這可……這可怎麼辦好?得找人把這魯一衡幹掉才行!找誰呢?找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