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攜來到齊彪跟前,提出文鬥一說。齊彪諸人尚未言語,圍觀的眾弟子已然按捺不住,紛紛出言議論。
“文鬥?這新來的小弟子是不想活了吧?難道他不知道齊彪在我們外門是出了名的肉身強橫?”
“我看這小弟子有麻煩了,那齊彪不要說是我們外門的弟子,就是修出了真氣的內門弟子隻怕也不敢硬接他的掌指!”
“沒準,我看這少年天資卓絕,說不定是上天看齊彪太過猖獗,專門派他下來懲治惡人的呢。”
“噤聲,當心禍從口出……”
在眾弟子的竊竊私語中,六人已然被圍在了一個方圓不過三米的狹小空間。而且有人要與齊彪文鬥的消息迅速不脛而走,引來更多的弟子駐足圍觀,甚至有的內門弟子也都放下修煉的寶貴時間,彙入這一道厚厚的人牆。
齊彪一撥手,將四人攔在身後,兩手叉在腰上,道:“小子,我倒頗佩服你的膽識,實在不忍心就這樣廢了你。這樣吧,念在你是牛犢初生,我也不需要你下跪,你就誠心地道個歉,這事也就了了。我齊彪雖然凶悍霸道,卻也不是蠻橫無理之人。”
就算是在平時,嚴寒也不會懼怕這等咄咄逼人之辭,何況他早餐之後體內氣血澎湃,加上方才一陣追逐,此刻血脈賁張如同翻江倒海,已到了不得不發的程度。遂漫不經心地將右手小指插入耳中,說道:“這樣吧,念在你是老油條了,多說無益。我也不需要你下跪,真誠地向被你欺辱過的人道個歉,這事也就了了。我嚴寒雖然蠻橫無理,卻也絕不是欺軟怕硬之徒。”
那齊彪本不是有涵養之人,受了嚴寒這一激,眼中殺機閃現,道:“好,但願你不要後悔。”
五人各自捋衣袖,挽胳膊,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而這文鬥的消息不脛而走,眾多的紫霞弟子奔走相告,一倏忽的工夫,已將六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陸文浩兩手一擺,道:“我再重複一遍規則,雙方輪流出手,一擊作罷,一共三個回合,三回合一過,本次賭鬥也即完結,不論孰勝孰敗,傷勢如何,今後雙方都不得借此尋仇滋事。比鬥中不得暗藏凶器,不得使用道法神通,不得攻擊百會、太陽、瞳仁、下陰等人體溥弱處。如無異議,即刻擊掌為誓。”
嚴寒微笑著將雙手遞到齊彪跟前。齊彪兩手乍起,拍在嚴寒的手掌上,發出“啪”的一聲響。他這一巴掌看似漫不經心,卻暗自使出了七分勁道,意在先發製人直接將嚴寒兩手震碎,令他下不了台,再不濟,也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然而,這一掌下去,齊彪臉上微微變了顏色,嚴寒的雙掌不僅沒有應聲而碎,且生出一股浩瀚的反擊之力,竟震得他雙手隱隱生疼。
齊彪輕“咦”一聲,隨即恢複了平靜,道:“好小子,不錯。來,上吧。”
嚴寒道:“我可不會占人便宜,這什麼狗屁文鬥既是你提出,這種便宜也就讓你一道撿了得了。”
那齊彪明知嚴寒是在譏他,卻也受不了如此激言,道:“小子,我念你是新入門的弟子,才如此便宜你,你可不要不實抬舉。”
嚴寒長長吸了口氣,道:“好吧,既然這位齊師兄如此抬舉在下,若在下再不領情,反倒無理。你可看好了,我可要出手了。”
齊彪臉上筋肉一展,笑道:“你盡管出手就是。”
嚴寒猛地跳起,往前跨了一大步,左拳舉到離齊彪臉頰約麼兩寸處,右拳向後遠遠拉開,勢大力沉的一拳眼看就要發出。
齊彪暗自驚訝,心裏忖道:“好小子,我本擬與你虛晃兩招,待最後一擊一舉重傷於你,想不到你居然一上手就是殺招,也就怪不得等下我辣手無情了。”
驀然,嚴寒大吼一聲,後舉的右拳緩緩向前撫去,在齊彪充滿了驚懼與疑惑的眼神中,緩緩靠近了他的臉龐,嚴寒伸直了食指,在齊彪的鼻子上輕輕碰了一下。
嚴寒一擊甫畢,道:“輪到閣下了。”
這一下變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齊彪更是氣得麵紅耳赤,恨不能將嚴寒撕碎。倒是嚴寒重重地一拳砸在他鼻子上,打得他鮮血四濺還好,偏偏對方隻是不經意地一碰,這對生性高傲的齊虎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如果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隻怕早已衝上去與嚴寒“武鬥”了。
好在依“文鬥”的規則,輪到他出手了。他嗔目欲裂,道:“小子,竟敢如此消遣你大爺,看拳頭!”
他叫囂著,一拳打在嚴寒檀中要穴,本擬這一拳必將嚴寒震飛。
然而,嚴寒那小小的身軀雖隻十一二歲模樣,卻似汪洋一般浩瀚,齊彪一拳打在其上,竟似砸一頭紮進深海中的潛水者,不僅不能直擊海底,反而被自己的下沉之力反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