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程化成一拍桌子,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他前腳方及地,嚴寒就大叫了起來,道:“哈哈,死胖子,我並沒有要急著下山吃飯,我是騙你的。現在,你被我騙出來了,所以,你輸了……”
程化成把臉一橫,道:“誰說老子是被你騙出來的,老子是自己呆膩了,不想玩了,自己走出來的。”
嚴寒鄙夷道:“死胖子,輸了就賴皮,你還是不是男人?”
程化成叫道:“對,老子是輸了,但是老子就是要賴皮,誰說賴皮的就不是男人?老子就要賴皮,你能把我怎麼樣?”
嚴寒暗自一想,還真是如此,自己雖然得了點奇遇,力大驚人,可是在這等會神通的家夥麵前賣弄,無疑是自取其辱。但他還是不肯就此臣服,大叫道:“你大爺的,還沒見過賭德這麼敗壞的。”
程化成突然怒氣全斂,無賴的笑容再次充盈肥臉,道:“我就是賭德敗壞,怎麼樣,你能把我怎麼樣?嘿嘿,乖徒兒,你現在就去挑水,不挑滿兩百桶不準吃飯。”
嚴寒看著程化成肥得流油的臉頰,隻恨不得一拳湊上去打它個稀巴爛,但權衡之後,最終在臉上推起一個假笑,道:“死胖子……不是一百桶嗎?”
程化成用一手拖著下巴,認真地說道:“對,原先是一百桶,但是你用這種卑鄙的方法把為師戰勝了,為師現在很不高興,所以要加大處罰力度。”
嚴寒兩手握緊,道:“憑什麼!”
程化成和藹地笑道:“……呃……就憑……憑你打不過我,要是你不照做的話,我就會打你。”
嚴寒再也忍不住了,叫道:“我怕你不成!”
嚴寒說著,一腳飛向了正在猥瑣大笑的程化成。他既得麒麟之血將他體質改造得過人之後,力量之大,就連有過五六年煉體經曆的人都可輕易撼動。
然而,這力量在程化成這種會道法神通的修者麵前,卻是滄海一粟,微不足道的。程化成把手一伸,掌心吐出一道碧玉般的青光,幻化成一隻青色大手,遠遠地按在了嚴寒臉上。
嚴寒隻感到那青光幻成的大手清涼如水,拂在臉上雖然沒有疼痛的感覺,然而卻似後勁無窮,無論他怎樣加大力氣往向衝,那青光始終不移半點。嚴寒兩手往那大手抓去,那手卻又是無形之質,他兩手根本就觸碰不到它半點,隻急得他手足亂舞。
程化成笑道:“小子,別徒勞了,還是乖乖地挑水去吧,要是惹惱了我老人家,我再加倍處罰你。也許就你的神力來說,挑這點水不算什麼,可是浪費這麼多時間,多無趣啊。”
說罷,他手一揚,直接將嚴寒推出四五丈遠。
嚴寒兩腳立穩,地上直拖出了一道三丈長的鞋痕才堪堪停住。嚴寒怒發衝冠,拎起兩隻水桶往山下跑去,叫道:“死胖子,我遲早要收拾你的。”
程化成漫不經心地一吹口稍,隻見空中青光一閃,一隻羽毛翠如碧玉的麻雀忽閃而至。程化成對著麻雀嘖嘖地努了努嘴,道:“去,跟著他,要是他偷懶你就啄他。要是他敢還手,你就回來向我報告。”
那麻雀嘰嘰地叫了兩聲,像是聽懂了主人的話,歡快地拍打著翅膀,向著嚴寒下山的方向追了下去。程化成看著嚴寒下山的方向,默然不語,半晌才禦風而行,自回青木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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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隨風,碧空如洗,林木鬱鬱蔥蔥,道旁繁花似錦,好一派祥和的景致。
但嚴寒卻是高興不起來,他拎著水桶一溜煙似地奔到了山腳小溪邊,看著紫霞仙洞的山門內人頭攢動,想必是早餐剛過,人群正自散去。
嚴寒肚子咕咕叫了幾聲,一陣饑腸轆轆的感覺傳來。他發現,他現在不光是飯量大得驚人,要吃近乎同齡人五個人的飯,而且饑餓的速度也是極快。他丟下水桶,就往用膳大廳裏奔去,不管要做什麼,總得先吃飽飯吧。
然而,嚴寒才隻跨出兩步,就感到肩上一疼,回身一看,卻見一隻青色的小鳥正在他頭頂三尺處盤旋,方才正是這鳥啄了他一下。
嚴寒暗道晦氣,這一大早的被無故處罰不說,現在居然一隻小鳥也來啄他。嚴寒搖了搖頭,不予理會,繼續往用膳大廳的方向跑去。
那小鳥竟是通靈的一般,嚴寒不動則矣,一動,那小鳥也隨之而動,飛快地啄向嚴寒肩頭,而且下嘴極狠,每一喙都必叫嚴寒出血。嚴寒氣惱地伸手直抓那鳥,然而,那鳥身青光閃動,如同一道閃電般迅捷無比,在嚴寒身側盤旋躲避,時不時地還抓住嚴寒抓它的間隙狠狠地啄他一口。
嚴寒心生不虞:老子居然被一隻麻雀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