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之中最先衝上來的人是曹健,很顯然他跟另外幾名太玄來的弟子不一樣。別的人除去吳廣富外,一個個雖然都仙風道骨,卻都隻畏葸地站在兩人的身後。而吳廣富又是這一行人的領導者,顯得有幾分老成,唯獨曹健,似乎既不屈服於吳廣富,又不能淩駕於他之上。而令嚴寒好奇的是,這個家夥似乎除了修習道家仙法外,好像挺喜歡專研各種丹藥的。每每想起那家夥想要他身上的各件東西,嚴寒就忍不住一陣陣發麻。
“曹師弟,小心!”吳廣富似乎很害怕曹健有失,見他單獨涉險,忍不住叫了起來。
“嗯,或許,這個變態在太玄派中身份比較特殊也說不定。俗話說擒賊先擒王,那吳廣富雖說看似這群人的核心,但很明顯,他們最為擔心的人應該是這個變態才對。”嚴寒心裏暗中計較,在心裏已有的底數。
另外三人也跟著叫了起來。
隻是,那曹健修為的確高,說是他無暇聽清夥伴的呼喊還不如說是他聽而不聞,身體隻一閃已衝到了嚴寒身前。強如嚴寒即使看清了他的動作也已來不及避開,瀝泉劍不由不分說,以舉手燎天之勢向上挑去。
然而,劍到中途,嚴寒已看清了對方手上那一團幽幽的綠光,即使在光天化日之下,也給人以森寒的感覺。嚴寒知道,自己這一劍上去,隻怕劍還未及其身,自己已先被這一掌給擊幹了——事實上,麵對強大的掌力本應感覺會被震散才對,但嚴寒切切實實感覺自己倘若中了他這一掌立馬會形銷骨立,成為一架幹屍。
所有的這一切嚴寒都看在眼裏,但他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而無能為力。也不知道應該說是他的修為遠低於其神識,還是其神識遠高於其修為。
如果是先前,嚴寒肯定再也不顧自己的安危,拚得粉身碎骨,也要將對方斬落於雲頭。然而,此刻小玄武的到來,讓他看到了大戰勝利的希望,他再不會用拚命的打法冒險了。嚴寒當即撤劍,將其立在自己向前兩分處,當作盾牌一般護住自己胸前大穴。
然而,下一刻,嚴寒卻驚奇地發現曹健的那一掌落空了,他的身體也在小玄武的載動下倒飛出去十幾丈遠。
當然,這不是令嚴寒吃驚的地方,真正令他吃驚的是,小玄武此刻居然懸停在空中。
這隻大山龜腹下泛著一片紫色的雲彩,龜甲之上也是隱隱透著爍爍青光,四腳如同鱗類的鰭一般在空中不住劃動,身體便穩穩停在那裏。
嚴寒驚叫一聲:“哇,小烏龜,你會飛了?”
他這不說還好,一說,小玄武立即將頭扭過來對他大作親昵之態,一雙奇形怪狀的龜眼不住翻動,在嚴寒看來,它都快要笑出來了。然而,下一刻,他的身體卻是一顛,一人一龜,便自十來丈高的雲頭上栽落了下去。
碰……
一聲悶響,一人一龜掉到了下方大地上,好在在最後二三丈時小玄武像是想起了什麼,四足不斷遊動,騰起層層紫霧,才勉強緩和了下落之勢,不然,嚴寒隻怕要摔死在堅硬的龜殼上了。
但,即使如此,那下方的廣場依然被砸出了一個龜形的巨坑,見證著曾經有一隻巨大山龜在這裏從天而降。
嚴寒自龜背上爬了起來,謾罵道:“你個死烏龜,原來還沒學好啊……”盡管如此說,嚴寒還是溺愛地摸了摸它那顆碩大的頭顱,畢竟,是這隻亦師亦友的動物方才救了他的命。
在耽誤的這一刹那,曹健在前,吳廣富等在後的太玄五人已先後衝到一人一龜的麵前。不等他們動手,嚴寒當先大喝一聲:“原來太玄派弟子也是會搞偷襲的,你太玄派除了這些下流手段,難道就沒招了嗎?”
說著,身隨聲起,一跳丈餘高,瀝泉劍如立劈華山一般憑家斬下,與此同時,小玄武也是騰空而起,墊在嚴寒腳下,令他一擊之後便即遠避。
這一式威力之大是毋庸置疑的,然而麵前諸子之修為之高卻也不足以被這樣簡單的一斬而打敗,五人分左二右三紛紛退開,地上立即被那勢大無匹的劍氣衝出一個丈餘方圓的巨坑。
隻是,嚴寒仿佛早已預料到了五人能避開一般並無沮喪之色,相反還有些意料之中的暢快感。他神情一凝,那原本從地上爬起的李南風摘下身後之星弧弓,彎弓搭箭就要開射。
嚴寒不敢操作他走動,畢竟作為修道者,其靈識與天地自然相溝通,在靈覺上占了極大的優勢,嚴寒還是有擔心搞出的動靜太大會被他們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