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凡和馬爾斯隨便找了塊尖石就開始挖,土層並不堅硬,在兩人的努力下,坑越挖越大。原本沒想著要一次性找到的,可樹下埋著的東西似乎等不及要出土了,很容易就被蕭逸凡所找到。
“運氣真好。”蕭逸凡道:“我有心理準備要挖上大半夜的。”
馬爾斯卻有不同看法:“不是運氣,應該是某種力量的指引,相當於遞到你手中。所以不管從這顆大樹下哪個方位開挖,都會在第一時間找到。”
挖到的東西是一個普通八邊形鐵盒,有點像以前的糖果盒,由於埋的年代久了,上麵的塗漆幾乎完全脫落,變得鏽跡斑斑。打開一看,裏麵除了一封信外,還有十幾塊錢——老版RMB。一隻英雄牌鋼筆、一個黑框厚實老花鏡、一張舊存折及幾張郵票。
“這算是遺產吧,我應該有處置的權利哦。”蕭逸凡道,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拆信封,而是打開存折。可他注定要失望了,存折的款項隻有154.46元——鄧昌君老人的全部財產。
馬爾斯取笑道:“你不會想著靠這個繼承一大筆遺產吧?看鄧昌君老人的樣子也不會是有錢人。”
蕭逸凡哼道:“我當然知道了,在之前我就見過他,當然是不曉得他真實身份的情況下。他跟我聊了很久,也聊到了他的人生經曆。鄧昌君老人是個苦命人,若非這所大學的前校長收留,他練一個容身的地方都沒有。怎麼可能會有大筆遺產留下?”
馬爾斯催促道:“別扯其它的了,快看看信裏寫什麼?”
蕭逸凡打開信封,從裏麵拿出發黃的信紙開始讀起來:
不知該如何稱呼的同誌,您好!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估計我已經死了很久了。說來有點好笑,這封信,我都不知道究竟會不會有人看到,又有誰會看到。但能看到的人,你就一定是受到了我的托付,替我完成這輩子最後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委托。
信中鄧昌君簡略地回顧了自己地一生,總的來說,就兩字——命苦。他生於解放前,即經曆過戰亂的年代,又挨過饑荒、運動時期的華夏。顛沛流離、居無定所,靠賣力氣與撿垃圾生活。直到後來,鄧昌君遇上了蕭逸凡就讀這所大學的校長,生活才得以安定下來。不過他那時已經快50歲了,一直未娶。有棲身之所,有簡單的工作,一份收入,過上恬靜的生活。換了以前,簡直是不可想象的!所以鄧昌君對校長可謂感恩戴德、宛如再生之父母!
時間很快過去了五年,直到1993年夏季的某一天,這平淡的日子才被一個突發事件所打破。那天深夜,校長慌慌張張地跑來找鄧昌君,告訴他,自己殺人了!
校長告訴鄧昌君,今晚他喝多了,回學校時碰見一個漂亮女生。然後熱血上湧,一時衝動下,就想去XX那個女生。女生拚命反抗,糾纏中,結果校長失手將女生給殺死。沒辦法,校長隻好來找鄧昌君。
鄧昌君同樣慌亂且驚疑不定,他不明白,校長找到他有什麼用,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還是校長本人揭曉了答案——需要他幫忙處理屍體,因為鄧昌君是校長唯一可信任的人!
校長對鄧昌君苦苦哀求:他有身份、有地位、有前途、有家庭、有妻子、有兒女,他不想坐牢,更加不想被槍斃,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其實校長根本不必哀求什麼,無論做什麼,鄧昌君都會幫他,哪怕為此付出生命亦在所不惜。
有了鄧昌君的保證,校長懸著的一顆心才稍稍放下。他年齡比鄧昌君小不了幾歲,也四十好幾了,平時長期坐辦公室,所以體質並不健壯。就算有鄧昌君的幫忙,想把屍體弄到偏遠地區去拋屍,估計也有夠嗆。何況拖得越久、路程越長,出現意外的幾率也就越高。於是校長就想到了將屍體埋在鄧昌君獨居的倉庫地下!原因很簡單,這裏是廢棄倉庫,隻有鄧昌君一個管理人在,平時其他人根本不會來這。隻要鄧昌君不說,旁人根本不會想到,這倉庫下麵居然埋了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