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船上的水手都是老實巴交的漁戶,所以無論誰獲勝都將是毫無問題地擁有這艘船,再說走人之時毀滅痕跡也在情理之中,這幫人對放火這種事並不在意,其他護衛失蹤什麼的,這幫子漁戶們也自動腦補,是去引開金兵了。吳麗娘再丟出幾錠銀兩之後,船老大更是熱情高漲。
雲翼和麗娘的目的地是揚州府,在那裏他們將受到已經逃難到江寧地前朝重臣李綱等人的拜見和迎接,並隨後完成權力過渡。
宋代可不是後世,這時候的海船從山東出發到揚州府需要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這還是季節對路,順風順水的情況下。
在船上的雲翼這才知道,這艘船早就做了充足地準備,食物和淡水夠整船人生活兩個月左右,還有專門為趙構等人準備的換洗衣服等等。
海上航行地這些天是最佳的學習時間,被多維空間改造過的雲翼學習能力也變得驚人起來,不同於後世的漢語發音很快就被他掌握,畢竟同根同源。而他學自爺爺那裏的一手董其昌書法和繪畫技巧得到了吳麗娘毫不吝嗇地稱讚,同時讓這位蘿莉對雲翼的好感和信心再一次加深。
“糾正了一些小細節之後,你就跟真趙構沒什麼不一樣了,有時候連我自己都會糊塗,你到底是誰,但我知道你會是一位好官家,是老天派給大宋的”,雖然依舊老氣橫秋,但曆史上的這位吳娘娘卻沒讓雲翼起半點的反感,如果說整個宋代哪位皇後最好,除了這位吳氏不會是其他人,可惜地就是趙構自己的問題太大而已,否則李世民和長孫皇後的故事將在幾百年之後再次上演。
換上女裝的吳麗娘雖然還小,但身材修長地她倒像是十八九歲一般,展現出了作為南宋第一皇後的秀麗,而且因為逐漸安全,也變得不再那麼老成,轉而活潑了起來。
貌似無意地抓住那雙小手,不顧小蘿莉的臉紅如布,拉著一身羅衫的她走到船舷邊,“知道嗎?東北方向就是琉球群島、東南過去就是琉球大島,往北是高麗和東瀛、往南就是呂宋,再往遠處更有出乎你意料的大陸存在,我們有目前世界上最大的海船,有一批忠臣良將,所以金人有什麼好怕的,看我怎麼玩死他們”
“嗯”,吳麗娘很欣喜自己的選擇,因為原來的趙構自從受傷變成閹人之後就逐漸頹廢,而且他們趙家之人骨子裏都非常地安於享樂、缺乏進取心,屬於守成而不得、最後反而成為喪家之犬的一類,作為年輕人的吳麗娘不滿之意早就堆滿了內心,特別是靖康之變帶來的屈辱,是每一個有自豪感宋人的心頭之殤。
直到挑不出“趙構”身上的毛病,海船也在兩人顯路途太短的心理中逐漸靠近長江口,如今這條母親河被稱為“大江”。
再次跟吳麗娘一起站到船首,略帶腥味的海風變成了江風,身邊的吳麗娘冷地縮了縮脖子,雲翼很自然地將她摟進懷裏,用自己的大氅將她包住,將寒冷之風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一個月來,兩人的感情急劇升溫,作為“才人”,吳麗娘本來就是趙構的嬪妃,所以兩人最後肯定是要在一起的,隻是原來趙構的那種身體……
“官家,‘你’原來有發妻哦”,吳麗娘這段時間很吃驚地發現這位叫雲翼的家夥對曆史相當熟悉,而且不但書法繪畫很擅長,甚至還會彈琴。
“你是說邢秉懿?哎,那是他的妻子,不是我的,以後如果將失地收回,養著她好了”
“嗯,其實……,其實她被金人抓住的時候是懷孕的”,吳麗娘往雲翼的懷裏擠了一下,抬眼望了一眼他的下巴,然後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
“綠帽子嗎?可憐的娃,趙構沒殺奸夫?”
“殺掉了,宮中那些事誰能說得清?被殺的是一名替罪宦官而已”,吳麗娘笑著搖搖頭
“哦?怎麼說?”,雖然不喜歡八卦,但到揚州還有時間,所以雲翼不在意多了解一些,也好處理將來複雜地宮廷關係。
“你說呢?能住在皇城裏而又可以那樣的,除了趙構就是被抓走的那兩位了”
“嘶……,好一個亂字了得”
……
早得知消息之後,迎接他們的是一支水師,換乘了內河官船後,雲翼注意了旗號,這些人應該是韓世忠手下部屬,這讓他想起曆史上在黃天蕩火燒金兀術、親手擂鼓的傳奇女性梁紅玉來。
等靠近揚州府的岸邊,雲翼搖搖頭,心中暗想:“華而不實的裝備”,跟隨宗澤、李綱等人南下的北宋禁軍們全都是氈帽式頭盔和山文甲,武器基本是盾牌加單刀為主,看著挺漂亮、其實這樣的部隊在野外碰上騎兵分分鍾潰散的命。
被吳麗娘提示過的雲翼淡然地注視著岸上的迎接隊伍,領頭的就是跟徽宗父子有矛盾的李綱,還有宗澤兩位。
對於曆史記載還有一年壽命的宗澤,雲翼已經盤算好了利用這位老帥做些什麼,但要等一切等穩定下來之後再說,他可不會像曆史上的趙構那樣,完全成了金國的打手和殺人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