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雲翼很猶豫,明朝的內閣和議事會也出現了不同意見,接受了雲翼新思想的官員和依舊抱著“刀兵不祥”、“四海臣服”思想的老派官員出現了規模超前的爭論。
好在如今的儒學在明朝的朝堂沒有市場,否則爭論會更加劇烈,雲翼雖然不斷在注入新的思潮,但基於時代的約束,守成依舊是很多大明官員的執政理念,不是短時期能改變。包括依舊精神抖擻的丞相李綱,也很讚同留人一條活路的中庸之道。
好在張浚等人看出了自己皇帝猶豫的原因,也都對他的戰略部署了然於心,就是大明周邊絕對不允許麵服心不服的國家存在。這一次的論戰從春節前就陸續開始,嶽飛、吳玠等等武官都上書請求為被高麗軍隊殺死的袍澤報仇,不接受投降。
雲翼實時地終止了爭論,並在一次絕對關門保密的朝議上下了決斷,“雖然高句麗是高句麗、高麗是高麗,不同的民族和國家,但南北朝之後,遼東就成了中原的主要禍患來源,各位別小看此處,如若不全心管治,數百年之後定將再出現禍害中原的異族”
掃了一眼下麵摒吸聽著的眾人,雲翼接著說:“各位閑暇之時可以算算賬,是和平時期花些小錢去管治和經營遼東好、還是等那裏再出現對中原不利的異族所造成的損失大,因此,高麗是必須徹底消滅的,金國早先從女真族成長而來,多少都與周邊許多窺伺中原之國家和勢力的支持有關,吾等不可養虎為患,做那東郭先生”
關於摩尼教的事情,雲翼是不會廣而告之的,除了暗影組織之外,一些忍者也被他陸續安排了出去,以暗對暗地調查,外鬆內緊地收集著情報,最後才是一鍋端。如今白素貞的道教已經逐漸整合,也在暗中開始調查各地的摩尼教,送來的情報常常讓雲翼看得一身冷汗。
金國是得到了明麵上的摩尼教教眾晉商和儒學理教派的支持,這些被雲翼以雷霆手段打壓之後,他們已經加強了在社會各階層的滲透,許多大明官員、軍官、商人等等都被拉入這個教派,假以時日,雲翼將是徹底坐在一個火藥桶上麵。
當然,深入的調查依舊在繼續,給摩尼教造成個明朝上層沒有察覺的假象會讓更多隱藏的危險浮出水麵。
皇帝下了決斷,對高麗的基調就是定了下來,投降可以,但民眾必須接受遷徙,前往西涼、吐蕃、崖州、琉球等等偏遠地區。這樣的條件等於是拒絕投降一個意思,所以兩邊的大戰一觸即發。
張順的水師已經先期展開了對高麗的包圍,那裏的商業活動完全被阻止,境內人心惶惶,許多其實是中原的移民後代都在找路子,以圖尋找內陸的親戚認祖歸宗,免於被殺和被遷徙的命運。
鴨綠江一貫都是中原王朝的內河,隻有後世丹東對麵的一小段屬於高麗,但在這個時代,長白山還是很難逾越的天塹,哪怕派兵,數量也將很有限。最好的辦法是強渡鴨綠江,之後就是開闊地帶了。
高麗朝也知道這點,在江的東邊聚集了十萬人的部隊,長白山的出口派駐了少量部隊監視。
雲翼知道所謂的“仁川登陸”根本就是失敗的戰役,完全是靠著人數和裝備才勉強算是勝利。他才不會那麼毛病地讓自己部隊冒險,丟給了商議軍情中的婠婠和張浚等人一句話:“不用急,為打金國準備的糧草最少還能打三年的大仗,你們命令在淮河和黃河上睡大覺的內河艦隊出發,問問韓世忠還能不能輪得動自己的樸刀,沒問題就去鴨綠江跟高麗軍隊玩去”
至於沿途讓張順的海上水師護送,這不用雲翼婆婆媽媽地交待,這都不知道,這幫水師將領都要換人了。
韓世忠接到命令後,立馬當著傳旨太監的麵成為了“飯桶”,足足吃下了一桶白米飯,“劉公公,回去代某家回複聖上,人家廉頗七十都能飯桶,何況某如今才知命之年,定拿下高麗賊子的狗頭,獻於陛下”
在內河查查走私、打擊水匪的韓世忠夫妻倆都已經期待這機會很久了,迫不及待地率領兩百多艘內河寶船浩浩蕩蕩地整備出發,這還留下了上百艘在各地的內河整頓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