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什麼的。我總是會給老媽一個其實挺遙遠的期許,
為了讓她安心,有時,我也在問自己欺騙自己的老媽是
不是不道德。
“噢,老爸怎麼樣啊,跟他說兩句。”我補充道。
“他啊,出去下棋了,不用惦記他。”
“天快冷了,你和爸要多注意身體。”每次打電話
總是要說這一句,但我知道其實那並不是敷衍。
“好。你的個人問題怎麼樣了?”媽問。
“嗯,嗯……什麼個人問題啊?”我語塞,其實,
我當然明白“個人問題”指什麼。
“就是我兒媳婦的人選啊?裝糊塗嗎,臭小子?”
“哦,還在選,還在選。”說這話的時候,我把我
認識的所有未婚女青年在大腦中排列了一遍,大致捋出
三種類型:A. 已訂婚型;B. 酷似“如花”型;C. 純爺
們型。這讓我想起左小祖咒的歌《憂傷的老板》中唱到
的:由於歐洲的天氣轉暖,候鳥已推遲南飛,就在熹微
的曙光透過窗子的時候,啊,我的心上的人兒,你為什
麼不那麼快來到……
“喂……喂,臭小子,怎麼不說話,問你呢,快說
話啊,可急死我了,喂……”老媽的調門越升越高,最
後一句大聲的“喂”把我驚得怔了一下。唉,我愛走神
的老毛病又犯了,不過這次使我走神的是我的靈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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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有了寫文章的衝動。
“好啦,老媽,今天就先這樣吧,我愛你和爸。”
我匆匆掛了電話。
“怎麼回事?臭小子,還沒說完就……”
每次打電話似乎都是以這樣的方式結束,那種嘮叨
聲,喋喋不休的嘮叨聲,我總是不大珍惜,而如果長時
間聽不到那種嘮叨聲時,我又會很想念。也許,人類這
個物種就是這樣,我習以為常。
掛了電話,我馬上坐在電腦前,希望通過文字把靈
感記錄下來,我很怕靈感會稍縱即逝。
手指敲擊鍵盤發出的“嗒嗒”聲清脆悅耳,伴著節
奏,似乎我的靈魂也開始悠揚著動聽的旋律,而顯示器
上的一個個優雅的漢字正像是那舞動的音符一般,時而
恬靜,時而歡快。
一小時後,一篇兩千多字的散文呈現在我的眼前,
我享受那種一氣嗬成的感覺。文章算是寫好了,卻還沒
有名字,我略微思索了一下,敲出幾個字“菡萏的守望
者”。並在文章的開頭引用了我喜歡的一句詩:蒹葭蒼
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文字排好版後,我把它放到我的博客上,點擊了發
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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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轉天,我一如既往地為生活而奔波著,整理整理合
同,給客戶打電話,用和藹甚至央求的語氣請他們能夠
購買我們的產品……
每天的生活總是如此,忙碌的工作讓人忘卻時間,
甚至連走神兒的功夫都沒有。不知不覺已捱到中午,總
算可以喘口氣了,我一邊吃著飯,一邊打開我的博客,
第一個讀者仍然是青荇,我絲毫不奇怪,因為“菡萏”
這篇文章的靈感也許大抵就是來自“青荇”這個名字,
都屬於青澀的植物吧。她一定是在博客中的網友動態欄
裏看到這篇文章的名字後,才過來瀏覽的,我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