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美人(1 / 2)

詩心坐在床邊足足哭了一個時辰,直到把淚水流幹,這才轉身點了燈,打了一盆清水放在桌上,準備將臉上的淚水洗去。

此時就著昏暗的燈光,水盆裏出現了一個俏佳人。

瓜子般的俏臉,皮膚雖有些蒼白,可嫩的仍然像是可以隨時掉出幾滴水來一般,高挺的鼻梁使她好似混血一般,長長的睫毛就像黑色的蝴蝶一樣,分布在一對美麗漆黑的大眼睛上麵,稍稍眨下眼睛,那睫毛就像一幅天然的黑金絲簾子瞬間將心窗輕輕關閉,任何人都無法猜到她的內心在想著什麼,再輕輕打開這扇窗子時,那烏黑明亮的雙眸,就像兩珠大大的純淨水珠一般,是那樣的無瑕,就算世上最壞的惡人,也不敢心生邪念。此時的詩心久久的盯著水盆中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麵孔,慢慢的,她輕輕的笑了,這是一種自信的笑,這種自信使得她的臉上隨即顯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使她變得如此調皮,似乎瞬間已將她剛才那顆憂鬱而難過的心兒徹底掩蓋,也使她整個人都隨之變得活潑起來,就如同三歲的頑童一般,根本不知世間有憂愁可言。

隨即,詩心陷入了沉思。

五歲之前,她本來有一個快樂無憂的童年,爹爹是一個知府,一心想為天下窮困人們做一番善事,娘親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大家閨秀,整日隻懂得在家相夫教子。

如此一家人,原來在襄陽城快快樂樂的生活,可突然有一天,有一個惡人在深夜拜訪了他們,目的便是讓她的爹爹交出“神算子”詩天聰的下落,隻因詩天聰當年曾經出賣過他,逼得他遠走他鄉數十年,不敢再在江湖上露麵,現在他又回來了,是來報仇的。

“神算子”詩天聰是詩心的爺爺,使得一手好劍法。

詩心的爹爹雖然隻是一介書生,自然手無拂雞之力,可麵對惡人鋒利的刀鋒,卻始終不肯說出父親的下落,最後那惡人就逼問她的娘親,聲稱如果不交出詩天聰,就會當著他丈夫和女兒的麵將她強暴,最後娘親為了保全自己的清白,不得不含恨自盡,撞牆而亡。

可是那惡人卻並沒因為詩心娘親的自殺而放過他們,就在他殺害了詩心的爹爹,正準備連她一起滅口時,突然黑暗中有一個人用暗器重傷了那惡人,從而救出了她。

後來那人又輾轉找到詩心的爺爺詩天聰,這才離去。

雖然這一好一壞兩個人,詩心從來都沒見過他們真實麵容,可在後來從爺爺的口述和猜測中,她已知道殺害她爹娘的惡人便是日月神教的人。

雖然她從小就暗暗發誓,這輩子一定要為爹娘報仇雪恨,可隻因日月神教勢力太大,這人又武功了得,她如果想要報仇簡直是白日做夢。

後來爺爺也死了,她就獨孤開始到處流浪,一個人闖蕩江湖,隻希望能找到爺爺口中所說的這個傳奇般的人物,現在她終於找到了,盡管她也不確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爺爺口中所說的人,可她已顧不了這麼多了,她已經成大成人了,不能再等了,人生沒有多少個十五年,她必須要盡快為爹娘報仇,所以她要趁自己還沒有忘記那些精妙的招式之前,將它學會。

一想到這裏,詩心頓時有了信心,再次用泠水洗了一把臉,她想讓自己清醒,永遠保持清新的頭腦,這樣才能早日學會那套精妙的劍法,然後為爹娘和爺爺報仇。

現在她的頭腦已經夠清醒了,她迫切的走近廚房,掀開那堆燒飯用的柴火,從裏麵抽出一把長劍來。

這把劍看上去比獨孤天身上背著的玄鐵重劍還要醜陋十倍,盡管已經開鋒,可劍刃上麵卻已經鏽記斑斑,甚至有了不少缺口了,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想起爺爺生前經常說,劍法的好壞,不在乎劍的好壞,寶劍可以殺人,木劍也可以送人性命,關鍵是的劍拿在什麼人的手中。

她從五歲那年,便開始跟著爺爺隱名埋姓,到處走南闖北,躲避仇人追殺,看的多了,自然也就懂得多,爺爺又號稱“神算子”,江湖上許多別人不知道的事他都知道,所以她知道的自然也不會少。

比如,她可以看一眼獨孤天,然後再從他的隻言片語中猜出他的身世,再從他的身世中聯想到更多,從而知道他內心的想法,這是一般人不能做到的。

現在雖然她還不能確認,獨孤天是不是爺爺口中所說的那個傳奇人物,可憑借他剛才所教的那套劍法,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今生隻要能報了爹娘的血海深仇,她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哪怕是死。

此時,她在心裏這樣下著決心。

現在,她已經站在早上獨孤天練劍的位置開始練習劍法了,她雖然沒有一點根基,甚至不知道如何握劍,可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經開始了。

此時她的腦海中一邊回憶著獨孤天練劍時的招式,一邊模仿練習,雖然她握劍的姿勢有些不好看,隻是那樣隨意的握著,讓人看不出她到底是想橫劈,還是斜刺,或者單挑,可是這沒關係,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幹什麼,正如她前後看了兩遍獨孤九劍,而招式卻截然不同一般,好像就是那麼隨意,就是那樣簡單,以至於她也這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