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心聽著男子訴說妻子一生的悲慘遭遇,一時心中不由很是難過,似是有了同命相連的感覺,半天才道:“那你準備怎麼辦?難道就這樣讓她.......”
她本想說出“等死”兩個字,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忍住不敢出口,生怕男子聽了,更加傷心。
男了看著此時正躺在地上睡得正香的妻子,眉頭不由自主的緊鎖了起來,臉色也越發難堪,似是沒聽到詩心問出這話一般,待詩心剛要再開口時,卻聽他說:“隻能堅持一天是一天了,現在她的病情已越來越嚴重,一天幾乎要發作五六次,照這樣下去,恐怕捱不了多久。我已經花光了所有的積蓄,祖房,家當,值錢的首飾能典當的都典當了,如今再也沒有錢替她治病了,再說就算有錢,又能怎麼樣呢?世上恐怕沒有醫生可以能冶好她的病,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要離去,我也隻好陪她一起去便是了,省得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到了下麵如果再發病,就沒有人照顧她了。”
男了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淚水已流了下來。
詩心除了見過獨孤天流過一次淚外,這是第二個當著她麵流淚的男子,她的心不由一動。
“為什麼老天總是讓善良的人流淚?”
她想不明白,盡管她此時還不知道,獨孤天和麵前這個男子到底算不算是善良的男子,可憑著知覺,她可以感受到他們的善良。
女人的感覺往往都是敏感的,也往往會是正確的,這就是傳說中的第六感,在這個世上,第六感是女人特有的感覺,絕沒有一個男人會有第六感,就這是上帝造人時的神奇之處。
“唉!”
詩心似是也被眼前這男子的話感染了,不知不覺流下一行淚來,她連忙低頭拭過,不想讓他看到。她雖然是個弱女子,可卻從來都沒有在男子麵前流過淚,好在男子的注意力此時並不在她身上,而是在妻子身上。
詩心知道自己不能幫什麼忙,她想到自己口袋中還有一些銀子,於是便全部掏了出來,連同銀袋一起放在男子的身邊道:“希望你能早日治好妻子的病。”
她說完,便準備起身走了。
男子看到地上的銀袋,連忙站了起來道:“小兄弟,你........”。
他本想說聲謝謝,可無奈這兩個字到了嘴邊始終沒有說出來,也許有時候,說比不說更有意義,這雖然不是什麼大恩,可那種雪中送碳的情誼,遠比錦上添花讓人感激。
詩心剛走幾步,卻突然想起一個人來,這是爺爺曾經告訴過她的事,隻有她一人知道,也許她想這個人對那位叫菁菁的女子多少還有些幫助吧,她想到這個人的時候,便連忙又轉身折了回去。
男子見她又轉了回來,朝她感激的笑了笑,麵容是那樣的憨厚。
詩心看著他抱拳說道:“大哥,在下知道一個人,聽說她是神醫的唯一傳人,醫術精湛,世上沒有她看不好的病,也沒有她解不了的毒,隻可惜,我對她並不太了解,所知的也不多,隻道她性格古怪,從不輕易給人看病,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幫你,更確切的說我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這個人。但是我想,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如你們去碰碰運氣,也許還有一線希望。”
男子聽完詩心的話,兩眼頓時放出亮光,激動的一把抓住詩心的手道:“小兄弟,你說的這個人她在哪裏,要該如何才能找到她,不管她脾氣有多古怪,我都會去求她,就算她要我的命,我也會試上一試的,求求你!”
詩心突然被男子抓住小手,臉上頓時羞的通紅,用力掙脫掉,心仍在“咚咚”直跳。
布衣男子見詩心突然抽出雙手,滿臉瞬間變得通紅,頓時明白因為剛才的魯莽從而冒犯了她,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小兄弟,在下剛才因為太過激動了,所以才一時失態,請你諒解。求求你告訴我那神醫在哪裏,我想去求她,救我的妻子,行嗎?”
他說完便用一雙疲倦的雙眼誠摯的看著詩心,語言已近乎哀求,甚至要給詩心跪下去。
詩心連忙拉住他道:“大哥,你不要這樣,你快起來,我告訴你就是了。”
男子站起的時候,詩心發現他的臉上已掛滿淚痕,心中不由又是一動:不知道將來我會不會碰到一個像他這樣的男子,真心實意的愛我一輩子,願意為我生,為我死,生病了會像他一樣照顧我,如果我死了,他會陪我一起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