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心同情男子夫妻二人,再加上心裏善良,不忍他們過著整日擔憂生離死別的日子,所以便將心中的仇恨暫時壓在心裏,想要待將他二人送到終南山,找到神醫治好他們的病之後,便遠赴湖北武當逍遙宮日月教總壇,找到殺父殺母仇人,然後與他絕一死戰,就算戰死,誓也要與那惡人同歸於盡,所以為了盡快趕到終南山,她便又雇了一輛大馬車,日夜不停的趕路。
一路上,詩心才知道那男子姓文名章,祖上文彥博曾在仁宗時期官拜為相,長達五十年之久,早年的時候,文章因為家境尚好,也曾受過良好的教育,晚年因祖父文彥博皈依佛門,致使家道慢慢中落,到了他這一代,雖然日子還算可以,可待他父親死後,再加上妻子菁菁患上重病,這才致使家道蕭條。
如今文章做在寬大的馬車上,看著熟睡著的妻子,想到剛剛她又經曆了一場與病魔的生死較量,如今總算熬了過去,緊鎖的眉頭這才稍稍舒展開來,看到詩心坐在對麵,也是關心的看著妻子,想到他對自己的恩情,便抱拳說道:“敢問恩公高姓大名?日後我文章當感恩圖報,做牛做馬,再所不辭。”
詩心剛才看到菁菁經曆病魔折磨的情況,如今仍深陷沉思,擔憂能否找到神醫。此時,突然聽到文章問,連忙也抱拳笑道:“文大哥客氣了,所謂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再說我也沒有做什麼,不必如此在意,在下姓詩名心。”
文章聽後,連忙客氣道:“原來是詩兄弟,此番多蒙詩兄弟仗義相助,我夫妻二人心中感激不盡。”
詩心笑道:“文大哥,你看你又這般囉嗦了是吧。小弟剛剛才說不用這麼客氣的,出門在外誰沒有個難處呢?再說你我此番到終南山,亦不知能否找到那個神醫,縱是僥幸找到,神醫性格古怪,也不一定會出手相助,如此算來,在下豈不是什麼忙都沒有幫過文大哥,何來感恩一說呢?”
文章不由一愣,隨即笑道:“詩兄,這.......”
他說到一半,便指著這馬車,好似在說這請馬車的銀兩也是你出的,可卻終說不出口,半晌才道:“既然如此,大恩不言謝,在下當銘記在心便是,早晚一柱香,祈求上天保佑詩兄弟長命百歲。”
詩心知道再跟他說上一天一夜,也說不清的,正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便是這個道理,於是便笑了笑,不再說話。
文章見狀,便也不再說話,一時二人便又陷入了沉思中。
一路上三人除了偶有方便,吃住都在車上,行了半月,這一日終算到了終南山角下。
此時菁菁在路上又經曆過上近百次病痛折磨,早已是腿腳無力,雙臉蒼白,文章隻好背負她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