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黃雀(1 / 2)

娃娃魚起先還在笑,當他看到高個子黑衣人手裏那把金燦燦的鉤子裏,臉色突然沉了下來,手也止不住抖了起來,額頭上竟慢慢滲出了汗珠來。

免崽子又何嚐不是呢?原本他還一臉的怒氣,如今看到另外一個黑衣人手裏拿著的那把銀白色的笛子時,他似乎再也怒不起來了,此時他的臉仿佛僵住了一般,半晌說不出話來,想笑卻又不敢笑。

高個子黑衣人見他二人總算識相,不由泠哼一聲說道:“龍兄,你看是要我兄弟二人動手,還是你們自己動手呢?”

娃娃魚咽了一口口水,偷偷瞄了一眼馬車,似是覺得到手的魚又白白送到別人口中,很是有些不甘,可卻又萬般無奈,許久才歎了口氣道:“既然金兄看中了貨物,小弟自然拱手相讓,隻求兩位大哥高抬貴手,放過我二人一馬,從此我二人願以隱名埋姓,再不踏入江湖半步如何?至於兩位兄弟,本就武功高強,人此揚名江湖,名震四海,自是應該!”

他此番的話語幾乎近似於哀求,隻差沒跪下給那兩個黑衣人磕頭求饒了。

高個子黑衣人泠笑了一聲道:“好說,好說!”

娃娃魚聽後,好似得了大赦一般,連忙點頭道:“多謝金兄,貨物就在車裏,還請兩位笑訥,我兄弟二人這就告辭,從此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他說完生怕走不了一般,連忙拉著還在發呆的免崽子轉身就走。

哪知兔崽子卻突然一下子掙脫掉他的手道:“要走你走,我不幹,憑什麼我們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要拱手讓給他們。”

娃娃魚先是一愣,接著跺了跺腳急道:“兔崽子,金兄銀兄高抬貴手,你還想要幹什麼?”

兔崽子突然歎了口氣道:“大哥,你我久在江湖上混,難道沒聽說過,凡人碰上了金鉤銀笛,還有活命的嗎?”

金鉤聽後,不由又是泠聲一笑,抱拳道:“好說,好說。”

娃娃魚見兔崽子到這個時候還在逞能,不由急道:“你放心好了,金銀兩位前輩既然已經開了金口,自己不會食言,你大可放心離去便是。”

他說完便硬拉著兔崽子的胳膊,示意他趕緊走,哪知兔崽子就像是兩腳生了根一般,任娃娃魚怎麼使勁去拉,他都一動不動。

娃娃魚見他如此不開化,不由說道:“好!既然你願意留在這裏送死,我也不攔你,你不走!我走!”他說完之後便轉身就走,那種步伐,哪像是走,簡直就是開始跑了。

哪知她還沒跑出幾步,卻突然看見一道銀光閃過,剛才還在黑衣人手裏的銀笛不知為何卻突然插在了他的後腦勺中,此時鮮血正順著那銀笛的管子流了下來,他轉了個身,使出最後一絲力氣,舉起手指著鐵鉤,口裏說出一個:“你…….”字,便已倒地身亡,眼睛仍然睜的大大的,似是死不瞑目一般。

金鉤無奈的笑了笑道:“你不要看我,我說過不殺你,就沒有殺你啊!”

他說的沒錯,人確實不是他殺的。

他這句話說完的時候,兔崽子手裏的柳葉刀已朝銀笛的頭上砍了去,他要趁銀笛手中沒有兵器的時候先賭一把,也許還能夠本。

可他這把卻最終又賭輸了,他的柳葉刀眼看就要砍在銀笛頭上的時候,金鉤手裏的那把金燦燦的鉤子已自他的下頜鉤入,後腦鉤出,所以他手中的柳葉刀就再也沒有機會砍下去了。

銀笛抬起手中的笛子,輕輕的在兔崽子華麗的綢緞衣服上擦拭了幹淨,金鉤這才脫離兔崽子的脖子,現在看來,兔崽子剛才那一擊,就好似主動將身體湊到銀笛跟前,供他免費擦拭笛子一般。

他至死也不知道,金鉤是如何鉤住他的喉嚨,銀笛又是如何回到銀笛手裏的。

也許,世上有很多事,都叫人看不明白,就好似那對冤死的茶館夫婦一樣。

金鉤銀笛收拾了這對活寶,便將兵器收好,就像剛才龍騰虎躍將身上的店小二衣服褪去一樣,也將身上的黑衣脫了下來,露出裏麵華麗的衣服來,隻是這衣服就像他們手裏的兵器一樣,一個是金黃的,一個是銀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