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天跟著那大漢,不知走了多少裏路,直走到天黑,來到一處懸崖邊,二人這才停了下來。
獨孤天環視了一下四周,並沒發現詩心,他不由泠聲問道:“人呢?”
他的聲音是那樣冰泠,就如同寒冰一樣,向那大漢身上澆去,使得他不由又打了一個泠戰。
那大漢又向前走了幾步,朝一個拐彎處一指道:“人,就在那裏。”
獨孤天這才發現,原來剛才有一塊石頭擋住了自己的視線,他連忙上前走了一步,果然看到一個灰色的瘦小的背影被懸掛在峭壁上一晃一晃的。
這背影他太熟悉了,這一個月來,他幾乎很天都在想這個影子,如今卻發現她竟被高高的吊在懸崖上,命懸一線,他豈能不驚?
獨孤天回頭看了一眼那大漢,那眼神就像一把利劍,狠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可是他終歸沒有這樣做,眼前最重要的是救人。
他來不及多想,一躍而起,朝那懸崖處的身影撲去。
揮劍,割斷繩索,救人,簡直就在一瞬間完成。
可是當他準備用手指抓住懸崖上的石頭時,他才發現,自己上當了。
原來那吊著的身影根本不是詩心,隻是一個身材差不多的人,等他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他的身上至少有五處大穴被封住,當然包括手臂上的肩貞穴和腳上的足三裏穴位。
既然手臂不再聽使喚,他就無法使出去逍遙指法,也就無法緊抓住懸崖峭壁上的石頭,他的身子便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直往下墜,懸崖下正是一片茫茫大海。
不巧的是,在那片茫茫大海上,有一葉小舟就停泊在獨孤天下落的位置,船上有兩個人,一頭坐著一個,不等獨孤天落下,便一人抓腳,一人抓胳膊將獨孤天接住。
獨孤天剛才在下落的時間,便已快將被封的穴位解開,那時他就可以揮出手中的玄鐵重劍,重獲自由,可就差那麼一點點,若是懸崖在高上幾公分,也許他就不會再次被船上的兩人點中要穴,可有時間事情就是這麼殘酷。
差之毫厘,謬以千裏。
那兩人不僅將獨孤天身上一十八處大穴全部點住,而且還拿了一把粗粗的精鋼鐵鏈將他像捆棕子一般死死困住,任憑獨孤天有天大的本事,恐也無力回天。
不僅如此,那兩人還將一塊黑色頭罩罩在獨孤天的頭上,這下獨孤天什麼也不知道了,隻感覺那船在海裏飄了飄的,不知要飄到哪裏去?
可盡管如此,獨孤天仍然沒有為自己擔心,他還在尋思她到底怎麼樣了?是不是也遭到了毒手?
他就是這樣一個奇怪的人,從來都不會為自己考慮,隻為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