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山洞,從洞頂滴下的水珠,正發出叮當,叮當的響聲。
四周靜的可怕,偶爾有兩隻蝙蝠不知從哪裏展翅飛翔,“撲通、撲通”拍翅的聲音,再加上偶爾兩聲尖叫,使得四周更加恐怖陰森了。
孤獨天張開幹涸的嘴唇,無力可卻有神的雙眼盯著正前方緩緩落下的水珠,他不由又咽了次口水,可是此時嗓子早已幹涸,並連唾沫也幾乎沒有了。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了,看著自己所急需的東西就在麵前五尺處,卻不能享用,那種感覺比望梅止渴更殘忍千萬倍。
他使出很大的力氣,想讓幹涸的嘴唇努力向前好能接著那滴水珠,可無論他再努力,卻發現身體始終無法上前移動半寸,因為在他的身上,有幾條粗粗的精鋼鐵鏈,此時正將他的身材緊緊的固定在一塊石頭上。
他不知道,是誰將他捆在這裏的,也不知道自己已被捆了多少天,從他幾近虛脫的身體上來看,他粗略推算一下差不多已被困了七天以上了,因為在第二天的時候,他就醒了。
至於他為什麼能知道自己是在第二的時候醒的,那是因為他曾經聽到有人說過,所以至今他仍然記得。
至於那人的麵貌,他見也沒見過。
從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起,他就看著這水珠,看了五天四夜,在這五天四夜裏,他覺得每一個瞬間,都是一種煎熬。
他在極力回想自己到底遭遇了什麼事,他隱約記起,自己是因為一把劍而中了敵人精心設計的圈套。
那把劍是詩心的劍,正因為如此,他方能中計。
想到詩心,他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了一般,他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在哪裏?是死還是活?至於凶吉,他已經不用猜了,現在他隻渴望上天不要讓她死。
這五天四夜裏,他一直都是看著眼前那滴搖搖欲墜的水珠,事實上,眼前的這一滴水珠,已是第一萬三千二百三十七滴了,現在他幾乎可以準確的說出,一滴水珠從凝聚到下落,然後再經過他的喉嚨間,直到落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每一個步驟所需要的時間了。
他就是這樣一邊算計著水珠下落的時間,一邊想著詩心,有時間不知不覺的,那水珠竟會變成詩心的模樣,在向他笑,向他哭。
他回憶起了去年冬天的時候,詩心受傷,他是多麼著急,當時抱著她的感覺,是那樣的熟悉和久違,他甚至一度把她當成了另外一個人,可他卻知道這人明明已經死了近十年。
他曾經學過醫術,很清楚的知道一個人若是不吃不喝,可以堅持到七天或是八天,如今他已經達到了人體所需水份的上限,他知道那些捉他的人絕不會讓他那麼輕易的死去,隻是想折磨他,所以他盡管快要死了,可是卻並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