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寬大的馬車,正在飛速的奔著,車上坐著的是一男一女,二人麵上均透著焦急的神情。
如今他們已經連夜行路,走了足足半月,這一日傍晚時分終於在華山角下停了下來。
獨孤天正惆悵如何付銀子時,卻聽車夫擺了擺手道:“客官,銀子已經有人付過了,您就不用操心了。”
“有人付過了?”詩心聽後,不由一驚,她實在想不到是什麼人,在什麼時間便已替他們付了車錢,可是等她再去看獨孤天時,他已經背著玄鐵重劍開始朝華山上攀登了。
也許,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詩心連忙也跟了上去,可無奈獨孤天的步伐著實太快,一時之間,她跟的氣喘籲籲,渾身是汗。
當他二人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華山派門口時,不由對麵前的一切都驚呆了,地上到處躺著的都是人,看衣著,均是華山派的弟子。
“我還是來晚了一步,我早該想到的。”獨孤天看著眼前的慘像,慢慢抽出背後的玄鐵重劍,橫握在手裏,此時臉色微變,站在四周都躺著人的一塊空地上,口中喃喃有語。
詩心也想不到,如今的華山竟就成了這般模樣,就好似遭人洗劫過一般,到處都是死者,地上已是血流成河,空氣中彌漫著陣陣血腥問,她仔細的看了看,那些人中,全部都是劍宗的弟子。
也就是說這些人都是風清揚的師兄弟。
難道,有人洗劫了華山,又將傷者全部擄走了?還是來者武功太高,根本沒有傷者?到底是誰能夠傷了得這麼多華山派的弟子?
“風清揚呢?他在哪裏?”二人各自在心裏提出了這個疑問。
就在這時,突然詩心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她不由一驚,連忙跑了出去,發覺那人雖然胸口受了重傷,早已血肉模糊,可尚有一口氣在,不由連忙扶起問道:“萬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此人正是華山劍宗門下的大弟子萬清風,也是風清揚的大師兄。
萬清風此時早已奄奄一息,是獨孤天用雄厚的內力,在替他療傷,才使他暫時有了一口真氣,慢慢醒轉了過來。
他睜開眼睛,看了看詩心,再看看獨孤天,卻仍是一臉的平靜。
這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那日屠魔大會,獨孤天怒劈禍天害地兄弟二人,還有風清揚雨中狂刺獨孤天,萬清風也是在場的。
他當然也知道,獨孤天就是當今江湖上最大的魔頭,普通人隻要看到獨孤天手中那把玄鐵重劍時,恐怕早已怕的渾身發抖,可如今萬清風卻是一臉的平靜。
更何況,他剛剛經曆過一場浩劫,麵對那些凶殘殺害他們的人,他應該還心有餘悸,卻偏偏沒有。
這不得不在獨孤天的心裏引起了大大的問號。
詩心生見萬清風醒來,連忙問道:“萬大哥,風大哥在哪裏?”
萬清風許久之後,才氣若遊絲的說道:“詩姑娘,對.......對不起!風師弟,他.....他.....”
詩心自然知道他為什麼向自己道歉,見他情緒激動,連忙從身上取出一個水壺,喂他喝了一口水,輕聲說道:“萬大哥,你不要著急,慢慢說。”
獨孤天想要阻止,可再想到他終歸有此一劫,嘴唇動了動,終是沒說出什麼來。
萬清風剛喝一口水,突然開始從嘴裏,鼻子裏噴出大量鮮血。
詩心一驚,連忙回頭問獨孤天道:“天哥哥,怎麼會這樣?”
獨孤天知道剛剛受了內傷的人,一定不能喝水,否則會七竅流血而亡。
如今他見詩心擔心,連忙伸手在萬清風身上的幾處大穴上輕拍了幾下,頓時萬清風不再噴血,似是身體也好受了許久,不由吃力的抬起頭來感激的看了一眼獨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