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心動了動嘴唇,半天才道:“原來白姐姐的身世也是這樣可憐,我還以為......”
白淩羽原本臉上已經很難看,這才背對著詩心,如今聽她說完,轉過身時,卻已是笑靨如花,輕聲說道:“妹妹是不是以為我堂堂一個五仙教的教主,令無數江湖人聞風喪膽,更使所有教眾都畏懼我,我就應該很威風,很開心是不是?”
詩心本本不想承認心中所想盡被她猜透,末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承認。
“哈!哈!哈!”
白淩羽見她點頭,不由仰天長笑了幾聲,聲音已變得有些滄桑,半晌才道:“傻妹子,一個女人就算是再強大,有再多的人怕她,敬她,卻始終沒有一個愛她的人在身邊,陪著她,照顧她,那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咱們女人,這輩子終歸是為心愛的男人所活著的,姐姐有時候倒真的希望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天天有心愛的男人陪著,吃著粗菜淡飯,便已經知足了。”
詩心萬沒想到她會這樣想,此時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也許她現在還不明白她的這番話,因為她還沒有做到人人敬畏的地步,所以也就無法明白她此時的心情,可是從她略帶淒涼的述說中,她能感受到了那種孤寂和憂傷。
白淩羽過了許久,都沒再說話,也許是因為心情太過悲傷的原因,詩心一時也不便說什麼,二人許久都這樣沉默著。
過了一會,白淩羽又替詩心蓋了蓋被子,交待了幾句,這才匆匆離去。
詩心看到她的眼睛紅紅的,又看著她離去時獨孤的背影,不由心中也陡添了一絲傷感。
當然這份傷感與白淩羽一樣,都是來自同一個男人---獨孤天。
帶著思念,也許是剛才喝的藥起了作用,詩心不知不覺間又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看到獨孤天背著玄鐵重劍,正朝她慢慢走來,笑著向她伸出了手,可就在她剛要伸手握住那隻溫暖的手時,突然隻見風清揚泠笑一聲,在獨孤天的背後用長劍狠狠的刺了進去,獨孤天就那樣伸著手,倒在了地上,隻是看著自己,嘴裏說了些什麼,卻也聽不清楚。
“啊!不要天哥哥!”
詩心這個時候,被噩夢驚醒了。
驚魂未定下,她又看到青兒正坐在床邊,一臉笑意的看著她,她這才知道是做了惡夢,頓時全身又如癱瘓了一般。
青兒見她突然驚醒,滿頭是汗,不由笑道:“詩姑娘,您是不是剛才做噩夢了?”
詩心看著青兒,半晌沒有答話。
青兒也不再問,輕輕一笑道:“詩姑娘,教主說過,做了噩夢要喝些紅糖水穩穩神人會舒服些,青兒這就去給您弄。”
她說完便站了起來,準備去給詩心弄紅糖水。
詩心見她要走,突然一把拉住道:“青兒,你不要去。”
青兒轉身問道:“詩姑娘,是還有話要問嗎?是不是有關教主的事?”
詩心知道什麼事都瞞不了她,這才點了點頭道:“青兒姑娘,你剛才說你們教主平時日很凶,是不是?”
青兒朝外麵看了看,似是在確認教主會不會突然到來,猶豫了一會,這才道:“詩姑娘如果沒別的事情,青兒這就去給您弄些紅糖水喝吧,教主的事,您可千萬不要問我了。”
詩心此時見她的表情,便已知道答案了,笑著讓她離去,心裏卻在尋思為什麼平時裏對屬下那麼嚴格的一人個,為什麼今天會那般多愁善感呢?且還要跟自己講這麼多有關獨孤天的事?難道她真的把自己當成姐妹了嗎?
一時間,她不由又是滿腹心事。
青兒離去的時候,仍然回頭朝詩心笑了笑。
詩心卻根本沒看到,青兒隻好默默的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