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書房,風清揚等了片刻,王仁這才姍姍而來,他連忙起身站在一邊。
王仁此時已經脫去了身上的孝服,穿著一身官衣,見風清揚很是拘謹,連忙揮了揮手,示意他坐下慢慢說,並支走了方才帶風清揚來書房的士兵。
風清揚這才跪下致歉道:“大人,草民剛才一時失言,還請贖罪。”
王仁見風清揚給自己致歉,神情很是莊重,不由又想起家裏的慘事,重重的歎了口氣,半晌才道:“罷了,不知者無罪,人既然已經沒了,再治你的罪又有何用?”
他頓了頓便又說道:“適才聽小兄弟在外麵說什麼日月神教,機不可失,到底是怎麼回事?”
風清揚這才站了起來,說道:“稟報大人,草民近日偶然間探得一個消息,得知魔教這幾日將有重大事情發生,教主等人可能要集體閉關數日,又聽說朝廷近年來,一直對當年魔教概不奉旨一事耿耿於懷,所以特地將這個重要消息上報給大人,希望大人明鑒。”
他說到這裏,見王仁聽到一半,便慢慢端起桌上的一杯茶,開始品起茶來,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頓時心裏有些沒底,也不知道白衣人說的辦法是否有用,想著既然已經來了,就一切順其自然,索性把話挑明了,看他到底有什麼反應,然後再作應對,於是便繼續道:“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希望大人能明白草民的意思,趁機一舉殲滅魔教,還我大宋河山一個清明。”
王仁此時手裏端著茶碗,佯裝在喝茶,其實卻在用心聽風清揚的話,在心裏思索這話到底是真是假,有幾分可信度,如今聽他一席話說完,這才慢慢放下茶碗,注視著風清揚,許久並未說話。
風清揚見王仁隻是盯著自己看,卻並不答話,一時心裏更是沒底,卻又不好直言相問。
王仁許久才道:“小兄弟,不知道你今日這麼晚來跟老夫說這些,到底有何企圖?老夫隻是襄陽城一個小小的守備,雖然身負皇命,負責保護全城百姓的安危,可對於那些江湖上的恩怨,老夫並無心過問,也不想過問。”
風清揚滿懷一腔熱血辛苦來到這裏,原來就是想借刀殺人,用王仁手中的兵去除掉魔教,如今卻沒想到王仁竟會是這樣的態度,不由一愣,仍然不肯死心,繼續諫言道:“大人此言差也,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這些年來,魔教坐陣武當,又占據天險,勢力也越來越龐大。草民相信,就是當今聖上,整日坐在那龍椅上,眼看著心腹之患日亦壯大,恐怕也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吧!大人身為襄陽守備,拿的是朝廷的俸祿,吃的是國家的軍糧,若是胸中有愛國之心,聽聞這個消息,又豈能坐視不理呢?”
王仁聽完風清揚的話,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麵前的桌子,幾乎要將麵前的茶杯震落在地,口中大喝一聲道:“哪裏來的大膽刁民,竟敢在此私揣聖意,大放厥詞,簡直不知死活,來人啊!”
這時從門外進來兩個拿著長矛的士兵,朝王仁說道:“大人,有何吩咐。”
王仁指著風清揚道:“將這個大膽刁民,給我速速拿下,打入死牢。”
兩個士兵聽後,頓時上前,要將風清揚拿下。
風清揚畢竟練過武功,雖然不是太高,可對付這等小兵畢竟還是綽綽有餘,他也沒想到,自己一番苦心,千裏迢迢跑到這裏來報信,簡直可以是說冒著生命危險,王仁不僅不感激,反而二話不說就要將自已治罪,並打入死牢,此時豈能不生氣。
此時,他見那兩個士兵果真要抓自己,連忙一下子朝後躍開幾步道:“慢著,你們憑什麼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