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心也沒想到白淩羽一眼就看到她有心事,不由猶豫了一下,終是不好說出口,勉強笑道:“白姐姐多慮了,心兒隻是路經這裏,突然想過來看看您,並無什麼心思?”
她說完便低下了頭,不敢再看白淩羽那對攝人心魂的眼睛。
白淩羽本是過來之人,又如何看不明白詩心的心思,一時心中想到定然跟獨孤天有關,有意打聽,不由又輕輕笑道:“看來妹妹是不把姐姐當成自己人了,有了心思也不跟姐姐說了,是吧!”
她自從那次五仙教遭外敵圍困,獨孤天也被困神教總壇,自己又不能前去營救,便一直很是擔心,後來又聽說獨孤天那日替萬大先生擋了詩心一掌,舊傷未除,再添新傷,便更是心急。從那時起,便對詩心起了恨意,恨她不該出手打傷自己心愛的男人,這些日子來也是四處派人打聽獨孤天的下落,卻終是一無所獲,哪知就在這個時候,詩心卻突然來了,所以便想從詩心口中打聽獨孤天的消息,又見她神色如此憔悴,精神很是恍惚,生怕獨孤天遭遇什麼不測,心中自然很是擔心,可是卻又不能直言想問,所以這才步步緊逼,想要繼續套出獨孤天的下落來。
詩心本來就心煩意亂,也沒個朋友說說,如今聽到白淩羽問,頓時心中所有的委屈湧上心來,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半晌不再說話。
如此以來,白淩羽越發確信二人發生了什麼事,心中更是擔心,連忙拿出絲巾替詩心擦了擦淚,輕聲安慰道:“妹妹為什麼突然哭起來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或是有人欺負了你,盡管跟姐姐說來,姐姐能幫的一定幫你。”
詩心見白淩羽對自己這般如此好,不由忍不住伏在床上失聲痛哭起來。
半晌後她才止住哭聲,將自己自從離開五仙教到逍遙宮去救獨孤天的事都一一道了來,最後說到那天晚上的事,更是覺得羞辱難當,本說不出口,可最終在白淩羽柔聲細語的勸說中,還是免為其難的道了出來,說完之後,便又為當日所受的委屈失聲痛哭起來。
白淩羽知道詩心喜歡獨孤天,卻沒想到她對獨孤天的愛竟到達了這種程度,當她聽說詩心冒險突破重圍,趕到逍遙宮去救獨孤天,不由為她的勇氣感到深深的折服,當她又聽到詩心找到殺父殺母的仇人,本可以將他殺死為父母報仇,可卻因為獨孤天的從中介入而最終放棄報仇,這種心懷更讓他她覺得慚愧,因為一直以來,她都是有恩必報,有仇必雪,從不會因為他人而改變初衷;當她又聽到詩心與獨孤天共患難,連敗金銀雙劍及殺手十三堂的強敵的時候,不由又而感到深深的妒忌和羨慕,她一生最想做的事就是能與心愛的人共同進退,同生共死,哪知卻隻是一廂情願,如今聽到詩心進述,豈能不妒忌,可妒忌歸妒忌,更多的則是敬佩;最後當她又得知獨孤天為了自己的親外甥,竟要放棄對詩心的感情時,她心中感到暗自高興的同時,卻也是無比難過,她很清楚,就算是獨孤天這輩子不會娶詩心,自然也不會娶自己,尤其是當她又聽說詩心為了想留住自己的愛情,而做出那樣大膽的舉動時,她又不得不在心裏深深的佩服眼前這個小姑娘的敢愛敢恨。
“唉!”
許久之後,她才歎了口氣,輕輕的安撫著詩心道:“傻丫頭,我若是你,高興還來不及呢?哪還有心思哭呢?”
詩心本以為她會安慰自己,責怪獨孤天幾句,哪曾想她卻這樣說,不由一愣,隨即停止哭聲道:“白姐姐,連你也來取笑心兒?他明明看不起心兒,這才那般羞辱,拂袖而去,你卻也在替他說話,心兒再也不願理你了。”
她畢竟隻是一個孩子,雖然已經長的很豐滿,可性格還是很單純,說完便站了起來,準備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