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西域,毒辣的太陽像是一個火球,將遍地的黃沙曬的幾乎可以烤焦人。
風清揚七人,此時在這遍地黃沙上,已繞了整整兩個月,此時他們每人又黑又瘦,身上凡是能見光的地方,都曬的脫了一層皮,幾近虛脫。
如今他們身上的幹糧早已吃光喝盡,已有一天一夜水米未進,在夜間極泠,白天極熱的巨大溫差下,過著近乎絕望的日子。
此刻,他們最希望的就是能喝上一口水,可放眼望去,遍地除了黃沙,其它的便什麼都沒有了。
此時已近正午,就在大家拖著疲憊的身體正漫無目的的走時,突然從走在最前麵的小竹嘴裏發出一聲喜悅的驚呼。
眾人一驚,還道她遭遇敵人,連忙提氣躍上前去,卻見她手指著前方,臉上洋溢著一種說不出的喜悅之情。
眾人順著她的手指方向看去,卻見不遠處,一處平地裏,竟看到一排房屋正炊煙嫋嫋,頓時大家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疲憊之感頓失,爭先恐後的縱身狂奔而去。
到了排房屋門口,隻見一個約七八歲的小孩子正在門口堆沙子玩,見到他們,先是吃了一驚,隨即便又鎮定自若。
小竹早已渴的不行,連忙上前問道:“小弟弟,我們大家趕了一天一夜的路了,水米未進,你能不能給我們一些水解渴?”
那小男孩,麵上白白靜靜,甚是可愛,抬頭睜著一對大大的眼睛看著小竹他們,半晌才點了點頭,卻也不說話,然後默默的進了屋去。
小竹見小男孩並不說話,隻是點頭,一時也不知他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就在大家不知如何是好時,方才那小男孩拉著兩個大人的手,又出了門。
眾人見是一對夫婦,知道是小男孩的父母,約有五六十歲,身穿粗布粗衣,臉色白靜,正欲說話,突聽小男孩的父親笑道:“各位想必是從中原到西域經商的商旅吧?倘若口渴,盡管進屋便是,老朽剛剛燒好米飯,各位若是不嫌棄,可以順便吃上一些好稍解饑餓。”
眾人聽到馬上不僅有水喝了,而且還有粥吃,頓時高興的又蹦又跳。
小竹更是率先行禮道:“如此多謝老丈了!”
虛竹也連忙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老施主宅心仁厚,大慈大悲,在下感激不盡,如此多多打攪了!”
那老農笑道:“各位不必客氣,出門在外,總有諸多不便,些許水米,不足為道,請!”
他說完,一家人便讓在一邊,示意眾人進屋。
段譽朝那一家人點了頭點,率先進了屋裏,四處打量一翻,隻見牆壁上掛著一些嶄新的農具和幾串紅辣椒,正中間隻有一張桌子和幾條板凳,裏麵一間屋子正煮著米飯,已有飯香飄出,頓時肚子又“軲轆”亂叫起來。
眾人這時也都進了屋來,見那農婦進屋之後,迅速進廚房提了一個壺走出來,那小男孩剛跟著母親後麵抱著一疊碗,慢慢走到桌前,點頭手指頭,數了數人數,這才在每人麵前放一個空碗,發現多了一個,隨即又拿轉回去了。
小竹見那小孩子不說話,不由甚是好奇的問道:“大嬸,這是你兒子,小家夥模樣好看,也懂事,這麼小就知道幫您打下手了,就是有些不愛說話!”
眾人聽得她問,這才也想起來,那小男孩一直都未說過半句話,不由也覺得很是奇怪,隻盯著那農婦看。
那農婦此時正提著壺往桌上大碗裏倒水,聽得小竹問,先是停止倒水,隨即歎了口氣,半晌才道:“都怪我那該死的糟老頭子,孩子在三歲的時候,有一天夜裏發燒頭燙的厲害,我讓他起來去找大夫,他怕泠,偏不起床,最後還是我爬起來去找的大夫,待到第二天早上,大夫找來的時候,孩子燒雖然退了,可是卻已經不會說話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