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白衣男子這才將衣服替薜空靈掩好,驚的“蹬蹬蹬”後退幾步,嘴裏喃喃道:“想不到我追了整整兩年,卻還是不能將那惡魔誅滅,現如今他已吃足了整整一百個孩童的心,魔功想必已然大成。唉!日後倘若要想再殺他,恐怕勢比登天還難啊!”
那村婦見白衣男子如此模樣,嘴裏且一個勁說些什麼,雖然不懂,可卻也能看出他的難過,不由心中生起一絲感激,想到他武功高強,定是見多識廣,連忙問道:“恩人,請問,我兒子他還有救嗎?”
白衣男子怔了半晌,聽得她問,隨即又愣住,嘴唇動了動,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她的問話。
“唉!”
許久,他才長歎了口氣道:“大嫂,你兒子連心都沒了,又如何還有救呢?在下勸你還是早日將他如土為安吧!此地地處偏僻,你一個婦人行走也不安全,還是趕緊離去吧!”
他說完便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準備離去,哪知剛走幾步卻又聽到那村婦道:“不!恩人,我兒子沒死,他雖然沒了心,可他的脈搏還在跳動,還能喘氣,身子也沒冰涼,老大夫跟我說過,隻要我到了終南山,找到活死人墓,尋到那神醫,然後替他補一顆心,他就能活過來了!”
白衣男子驚的連忙停住腳步,轉過頭,用質疑的口氣問道:“什麼?你兒子還有脈搏?且呼吸尚存?天嫂莫非在說笑?天下間哪有失去了心的人,身體還會有體溫?”
他說到這裏,頓時又止住,隨即嘴裏又喃喃道:“活死人墓,活死人墓。”
念叨兩遍之後,身子又已不由自主的起了一個顫抖。
村婦生怕白衣男子不信,連忙又道:“恩人若是不信,可以摸摸我兒子的脈搏,探探他的呼吸,看我是不是說的假話!”
白衣男子這才連忙走上前去,將薜空性的小手脖抽了出來,隨即伸出手指按在脈搏上。
村婦見他手指細長,甚是白滑,便知他定沒幹過重活,又見從他麵具裏露出的眉頭緊皺,不由一臉緊張的看著他。
白衣男子果然右手一搭在薜空靈的脈搏上,頓時便感受到他微弱的脈搏正在輕輕跳動,不由也是大驚,隨即又探了探薜空靈的氣息,果然呼吸尚存,隻是越來越微弱,顯見時日不多。
一時間,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直盯著薜空靈的麵孔看了許久,這才歎道:“奇跡,真是奇跡!若非在下親眼所見,還不相信世間竟會有這等事情,當真是聞所未聞,這孩子天賦異稟,異與常人,此番若是大難不死,日後必成大器!”
村婦見白衣男子此番總算相信自己的兒子沒死,再次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隨即說道:“老大夫也是這樣說的,他還告訴我,隻要到終南山找到一個活死人墓,求求那裏麵住著的神醫,再給我兒子補上一顆心,他就一定能活了。”
白衣男子又是一怔,隨即心下尋思道:“活死人墓?活死人!這孩子不正是一個活死人嗎?天下間還有誰敢說他不是。而我呢?我又是什麼?隻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的空殼罷了。”
“唉!”
他一念自此,不由仰天長歎一聲,隨即朝村婦說道:“大嫂,在下正好知道這活死人墓在哪裏,不妨現在就帶你去尋找神醫如何?”
村婦聽完白衣男子的話,似是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了半晌,才想到要給白衣男子跪下謝恩,卻被白衣男子拉住道:“大嫂,在下雖然知道活死人墓在哪裏,可卻不能帶你們進去,至於裏麵的神醫是否願意出手救你兒子,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村婦感激涕零道:“恩人,隻要能找到神醫,就算吃再大的苦,為了兒子,我都願意付出!”
白衣男子先前見她為了兒子,忍受這等屈辱,便知她愛子情深,定會說到做到,一時心中甚是佩服,隨即說道:“既是如此,事不宜遲,在下這就帶你去活死人墓求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