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薜空靈正不知該進還是該退時,卻聽到這些盯著自己的都在心裏說:“這小雜種身上穿著衣服,嘴上油光光的,背上還背著包袱,顯然是有錢的主,身上定然有不少銀子,要是把他身上的銀子搶過來,那大夥今晚就不至於挨餓受凍了!”
薜空靈聽到這些心聲的時候,想跑已經來不及了,此時他已被幾個如餓狼一般的人硬生生給拉進了廟裏,隨即二話不說便被人摁在了地上,接著有人去搶他背上的包裹,有人去脫他的衣服,扒他腳下的鞋子。
他想大聲喊:“我沒有銀子,跟你們是一夥的,別看我嘴上油光光的,那是因為今天中午有個小姑娘給了我一根大油果子,吃完之後,我一直覺得嘴巴上很香,所以才用舌頭舔了一個下午,這才油光閃閃。”
“我包裹裏根本沒什麼銀子,隻有娘親給我縫製的幾件粗衣,如果我有銀子,我會找一個客棧,好好洗個澡,美美的睡上一覺,又怎麼會來到這個破廟呢!”
可惜的是,那些人僅僅隻是瞬間便搶走了他的包袱,扒下了他上身那件帶有幾個大補丁的外套、和腳上的鞋後,便毫不客氣的把他抬了起來,隨即扔出了破廟,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似乎為了防止他再進去搗亂,隨即又把那唯一的破門重重的給關上了。
此時,薜空靈不僅連睡的地方都沒了,而且連身上穿著的衣服也被扒走了,更是光著腳丫子,踩在泥土上是又冰又泠。
他一時又泠又餓,差上急的要哭出來,可是那幼小的七竅玲瓏心,卻在一陣陣以痛疼提醒著他,不要傷心,也不要難過,一切痛苦都是暫時的,都會過去的。
他隻好不再傷心,也不再難過,卻委屈的站在破廟外,看著那雖然破破爛爛,可此時卻緊緊關閉的廟門,卻絲毫沒有任何辦法。
此時,夜已來臨,三月的天氣,白天還有一些陽光,溫暖著他幼小的身體,可到了晚上,卻寒風刺骨,隻是片刻功夫,他就開始打起噴嚏,流起長長的鼻涕了。
他多少懂得一些醫術,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站著,一定要運動起來,不然的話,肯定會被凍出病來,再說自己現在也沒錢,如果真凍病了,如何拿什麼去抓藥看病呢?他可不想就這樣客死異鄉。
他甚至已經想好了,隻要熬過了今晚,到了明天,他就去找那個給自己大油果子吃的小姑娘,好向她借一些銀子,然後買件衣服穿。
這個時候,他已顧不得害羞不害羞了。
所以主意拿定的時候,他已經開始跑了,漫無目的的跑,先開始跑的很慢,可卻感到越來越泠,最後不得不越跑越快,簡直到了荒不擇路、快步如飛的境界。
終於,他身上開始慢慢出汗,身體漸漸感到暖和了,不再發覺泠了,也不知跑了多久,終於在一片樹林裏,他累得實在跑不動了,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躺了下來,想要好好休息一會。
哪知身子剛躺下,薜空靈卻突然聽到有“霹靂帕拉”的聲音傳入耳中,他不由驚的站了起來,隨即悄悄朝發聲的地方走去,果然看到在樹林中的一塊空地上,有兩個人影正在樹上上竄下跳,你打我一下,我拍你一掌,這聲音正是從他們互相拍打的掌聲中傳了過來,煞是響亮,而他二人手掌每擊打一下,樹上的葉子便被震的亂顫,有部分紛紛落在地下。
薜空靈一時覺得好奇,看著那兩個此時正在幾棵樹之間上竄下跳的人尋思道:“奇怪,為什麼這兩人大半夜的要在這裏玩拍手掌遊戲呢?難道他們也像我一樣,沒有地方睡覺,也怕泠這才靠在樹上跳來跳去熱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