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空靈笑著走了過去,隨即坐在一張凳子上,見桌上擺著一套暗紅色檀木茶具,上麵畫著鴛鴦戲水,畫功極為精細,上麵放著一個紫沙茶壺,從壺嘴正冒著輕煙,陣陣香味飄出,顯然是剛泡的茶,一時對若芷清這種優雅富裕的生活越發疑惑。
若芷清從茶具拿起一個茶碗,倒了一碗茶,雙手端著遞給薛空靈道:“薛大哥,請喝茶!”
薛空靈此時早已渴的不行,笑著接過茶杯,隨即仰頭一飲而盡,隻是他實在沒想到那茶水著實太燙,剛喝下去,直覺得喉嚨都被燙破了,臉也憋的痛紅,一時甚是尷尬。
若芷清見他如此狼狽情形,如銅鈴般“咯咯”一笑,連忙從桌上盤中放著的一串葡萄上輕輕摘下一顆,用手剝去皮,遞給薛空靈道:“薛大哥,快吃顆葡萄!”
薛空靈臉上一紅,欲伸手接過,卻被若芷清直接塞進嘴裏,這下更羞,低下頭去輕輕咀嚼幾下,隻覺那葡萄又冰又甜,尋思定然有冰鎮過,嗓子頓時也好受許多,這才起身謝道:“謝謝清兒姑娘!”
若芷清見他這般客氣,顯然是把自己當作外人,心中更覺失落,差點落淚,低聲說道:“薛大哥,你.......你又何必對清兒如此客氣呢?”
薛空靈見她眼色紅潤,心中一時愧疚,本欲出聲安慰,又想起那日在少室山下所說的話來,生怕再陷入情感中不能自拔,又想到時間已經不早了,那些官兵想必已經離去,自己也該走了,於是站了起來道:“清兒姑娘,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外麵那些官兵想必已經離去,我……我也該走了!”
若芷清一心盼著想要再見薛空靈一麵,不想今日終算如願一場,實指望能與薛空靈多相處一會,將心中滿肚的委屈都說與他聽,哪曾想剛說得幾句話,卻見他要走,一不走神,手中剛剛剝好的葡萄掉在地上,不由怔怔的看著,淚水瞬間滑落。
許久,她才抬起頭時,淚水已止,可眼圈卻已紅了,盯著薛空靈,一臉不舍的道:“薛大哥,你難道就這麼不願與清兒多呆一會嗎?”
薛空靈剛才見若芷清手中葡萄掉在地上,也是一怔,又見地上滴了淚水,知她流淚,一時心中難受,又聽得她這麼說,更覺不忍道:“清兒姑娘,我......”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咚、咚、咚”一陣急促敲門聲傳來,隻聽門外,有人喊道:“清兒,你在嗎?”
他不由一驚,再也說不下去,一臉驚慌的朝若芷清看去。
若芷清先聽到外麵說話人的聲,渾身也是一陣顫抖,又見薛空靈害怕,連忙豎起手指,“噓”了一聲,示意他不要出聲,隨即指了指床。
薛空靈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若芷清連推帶扯的到了床邊,一時不解,卻也不好相問,又聽門外敲門聲急促,隨即急中生智,跟著迅速鑽到床底下,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
若芷清剛才原本是想讓薛空靈躺在床上,哪知卻見他竟鑽到了床底,不由苦笑一下,隨即胡亂將床上疊的整齊的被子弄亂,又聽敲門聲急,這才大聲喊道:“來了,等一等!”
她邊說邊朝門口走去,到了眼關,不由深呼吸一口,這才輕輕拉開門,臉上先是一陣輕抖,跟著看著那人強笑道:“爹……爹爹,您怎麼來了?是不是劉娘娘來了,要清去見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