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笛耳聽若芷清嚇的“哇哇”亂叫,又見薛空靈身體朝後倒來,尋思此時正中下懷,不由暗自得意,雙腿此時早已提在半空做好準備,隻待薛空靈二人跌落下來,便用出全力,一招奪命連環腿直踢敵人後心,到時就算對方武功再高,恐怕不死也要半殘,最後再慢慢收拾不遲,一時心中暗自竊喜。
薛空靈身體瞬間失衡,慌亂之中,在頭重腳輕的情況下,又見身後鐵笛已經起腳,正朝自己後心踢來,大驚之下,用力蹬了一下腳下桌麵,借力在空中一個空翻,想也沒想,便使出全力,來了一個倒踢,雙腳直直朝鐵笛踢來的雙腿上迎去。
頓時,隻聽得“啊”的兩聲慘叫,又聽得“哢嚓”.”鐺啷”兩聲響,待薛空靈抱著若芷清穩穩站在地上之時,卻見鐵笛正抱著雙腿滿地打滾,先也怔住,再看隔著一張桌子的鐵青此時雙掌血肉模糊,怔在當場。
瞬即功夫,他才明白剛才那兩聲慘叫,前一聲是源於鐵青,後一聲則是起於鐵笛,再看看地上正冒著熱氣的水壺,想到剛才若芷清大叫之下,手裏曾提起過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情急之下朝鐵青扔了過去,便已明白那“鐺啷”一聲響聲竟是水壺落地的聲音,而那“哢嚓”一聲正是剛才自己使了全力,踢斷了鐵笛雙腿的聲音。
一時間,看到他二人慘樣,薛空靈不由搖了搖頭,想到這也是他們咎由自取,便也不再同情。
遂又想到若芷清剛才也提過那水壺,不知是否被燙傷,連忙將她放在地上,捉住她的小手,見掌心已然燙紅,好在並無大礙,仍是心疼的用嘴吹了吹道:“清兒,疼嗎?”
若芷清剛才驚慌失措之下,提起壺柄,發現不對,便急忙扔了出去,水壺停留在手中時間甚短,而且她握的地方又是手柄,上麵包有一層厚厚的獸皮,所以溫度不是很高,繞是如此,手心卻也被燙的微紅,有些輕微刺痛。
如今她聽得薛空靈關心,心中甚是甜蜜,縱自再痛也不忍讓他擔心,隨即笑了笑道:“薛大哥,不礙事的,再怎麼痛也沒那惡人痛啊!”
鐵青此時雙手被毀,正傷心欲絕,又聽得若芷清出口取笑,不由越發怒了,想要再衝上去算帳,可卻被一邊的丁剛拉住,隻好做罷。
薛空靈見他發火,又掃了一眼茶鋪裏被人打爛的東西,頓時有了主意,搖了搖頭道:“你看看你們,都幾十歲的人了,火氣還這麼大,一來就把人家的桌椅砸個稀爛,真是太不像話了,這叫人家以後還怎麼做生意呢?不管怎麼說,這些損壞的桌椅,你們是要賠的!”
這時,斷了雙腿的鐵笛此時已被楊方扶了過去,此時腿上武功已,再不能站立,隻能坐在一張桌子,全身痛的直冒泠汗。
一想到剛才若不是自己突然插手,大哥鐵青的鐵沙掌也不會被破,一時甚是慚愧道:“大哥,若不是二弟一時魯莽,又豈會害你如此?今日二弟再無麵目見你,就此向幾位兄弟別過!”
他說話間便已伸出手掌,欲朝自己頭頂劈去,想要以死謝罪,卻被他身邊站著的丁剛阻止,一時淚流滿麵的怔道:“三弟,你還是讓我死了吧,“熙州四虎”今日敗在一個臭小子手裏,還有何臉麵再在江湖上立足?”
丁剛勸道:“二哥,你方才也是出於好意,這才誤傷大哥,誰又沒怪你,你何苦如此?”
老四楊方生怕他想不開,走極端,也勸道:“是啊!二哥,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放心,這筆帳四弟現在就替你算了。”
他說完便上前一步,要與薛空靈算帳。
丁剛剛才見過薛空靈的武功,知道他不是對手,生怕他吃虧,連忙說道:“四弟,我來助你!”
他話音剛落,卻聽得楊方大聲阻止道:“三哥,我“熙州四虎”與人為敵,何商以多欺少過?你讓小弟先上,若是不成,你再替我報仇!”
“唉!”
丁剛一怔,不由長歎一口氣,隻好退了下去。
原來“熙州四虎”雖然平時總愛仗勢欺人,可四人結義之時,曾訂下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不管任何時候與人對戰,絕不可以多欺少,隻能一對一實打,實在打不過,逃就可以,但這個規矩決不能破。
按說與人對敵,乃是生死攸關之事,合眾人之力,肯定比單打獨鬥的強,為什麼“熙州四虎”卻要立下這種說不過去的規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