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他說完不由仰天長歎一聲,一行老淚,瞬間滑落下來。
半晌過後,他才朝薛空靈泠聲說道:“小子,你今日記著,我父子二人今日所受委屈,日後老夫就算拚了老命,也要你會雙倍奉還!”
他說完便又看了一眼王棟,一拂袖,轉身便要離去。
薛空靈也沒想到事情會成這樣,更沒想到王淵為了維護自己的聲譽,竟連兒子的死活也不管了,大驚的同時,卻也知道這裏麵定有蹊蹺,一時見他要走,不由陷入僵局。
正不知如何辦時,這時才聽到一個聲音大聲說道:“王大人,請留步!”
王淵等人一驚,連忙回頭看去,卻見苗傅騎著馬,帶著二十幾名親隨趕來,後麵還有一頂轎子,一時紛紛駐足。
他眼看來了救星,一時鬆了口氣。
原來剛才王淵眼見兒子落在薛空靈手裏,生怕有什麼不測,為保萬一,又見若芷清立在一邊,於是就派了親信趕緊去找苗傅,希望他能看在共事一場的份上,從中予以周旋。
王淵雖然心中早已絕望,卻又不願讓苗傅看出自己的尷尬,抱拳泠聲說道:“苗大人,恭喜你調教出一個好女兒,她這是要老夫斷子絕孫啊!”
苗傅剛才本在家中處理另外一件棘手的事情,哪知突聽管家說有王淵的親信前來求見,他一時甚覺意外,尋思自己與王淵雖然同朝共事,可因為政見不同,向來是水火不容,如今他又為何會突然派親信前來求見,一時甚是不解,礙於麵子又不能不見,於是便傳了那人進府。
那人進府之後,隻將若芷清和薛空靈把王棟抓了起來的事說了一遍,直聽得苗傅表麵破口大罵,可心裏卻暗自高興,隨即又想到王淵既已派人來求助,不去卻又說不過去,可一時又不想說走就走,以免顯得自己太沒麵子,於是借口進屋換衣,片刻之後便過去看看。
那人此時心裏如熱鍋上的螞蟻,萬般焦急,可卻知此番是在求人,隻能暗自著急,卻也不敢催促,直足足等了半盞茶功夫,苗傅這才換好衣服,慢悠悠從屋裏出來,點了二十名親隨,這才騎馬趕來。
這一來二去,又折騰了半天,所幸不遲,正好碰到王淵絕望離去,苗傅這才連忙開口叫住。
如今苗傅聽得王淵責怪,連忙裝著萬般委屈的樣子,立即從馬上跳下來,朝王淵抱拳至歉道:“王大人請見諒,實是下官軍中事務繁忙,這才耽擱一些時間,實在抱歉!”
王淵臉色鐵青,泠哼一聲,不再說話。
這邊若芷清萬沒想到,這個時候苗傅會來,一時嚇的六神無主,不知所措。
又想到自己手中還提著水壺,生怕苗傅看到,連忙背於身後,想要偷偷將水壺放在桌上。
“啊!”
哪知一時心慌沒放穩,跟著水壺倒在桌上,全部潑灑出去,流滿半張桌麵,不幸的是王棟的半張臉被薛空靈用腳踩在桌上,一時滾燙的熱水流至,頓時被燙的一聲慘叫,跟著昏厥過去。
隨後,隻聽“鐺”的一聲,空了的茶壺從桌上滾落下來,掉在地上,仍舊冒著熱氣。
王淵一聽那聲慘叫,又看到熱氣自桌上冒起,頓時明白怎麼回事,想到兒子如今已被毀了容,不由惱怒成羞,指著苗傅怒道:“苗大人,看看你寶貝女兒幹的好事,倘若我兒今日有什麼三長兩短,老夫一定拉你到皇上麵前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