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口氣又道:“正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嘛,下官雖上了年齡,可還沒看夠這花花世界,沒準備這麼早死呢?”
那公公顯然不相信王淵的話,一臉的詫異,直盯著他看了半晌才道:“王大人,你這話說得有些過了嗎!苗老兒手裏那些人可是從嶽家軍裏千挑萬選出來,專門責任整個臨安府的安危,個個均是身經百戰,武功不凡,在戰場上更是以一敵十。”
“那活死人果真有此能耐,竟能一刀斃了近二十人的性命,倘若如此,看來此人倒果真不容小覷,咱家倒想見識見識。”
薛空靈一想到那些死去的隨從是嶽家軍出身,一時心裏甚是愧疚。
王淵見那公子不信,又見他一幅躍躍欲試的樣子,不由笑道:“可是,下官相信,再厲害的耗子,如果見了貓,都會嚇破膽子的,所以下官這才鬥膽將公公深夜請至府中......”
那公公似是已知王淵的用意,如今見他捅破,嘴裏泠哼幾聲,指著他道:“王淵啊王淵,朝中上下都說你是老奸巨猾,咱家先還不相信,如今才知,果然名不虛傳啊!”
王淵笑道:“公公過獎了,跟公公您比,下官簡直不堪一提!”
“哈!哈!哈!”
那公公聽完王淵赤.裸.裸的恭維,似是忘記了喪子之痛,仰天得意的大笑幾聲,嘴裏直說道:“好!好!好!”
他連說幾個好字,這才意猶未盡道:“既然如此,咱家就陪著王大人玩玩貓捉耗子的把戲,看看這活死人到底是有什麼本事,能如此囂張跋扈,連當今聖上都不放在眼裏。”
“縱然他是一隻老虎,咱家也要把他嘴裏的牙一顆顆全部拔掉,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後再好好對付那苗老兒,讓他也嚐嚐斷子絕孫的滋味!”
他說完從鼻子裏又連“哼”幾聲,似是對薛空靈不屑一顧。
門外的薛空靈聽完他二人的對話,這才知道他們正在守株待兔,等著自己上門,好來個甕中捉鱉,本來很是氣憤,想衝進去與那不男不女的太監比個高低,可想想外麵還有這麼多官兵,而心愛的女子還在王淵手中,自己一旦出了事,那麼勢必王淵再無所忌憚,一時再不敢輕舉妄動。
片刻之後,薛空靈腳下輕輕一點,如貓兒一般,又弓腰竄了出去,瞬間已穿過幾個花壇,來到一處亮燈的房屋前。
他透過燈光,見裏麵有人影在閃動,透過門縫,老遠便傳來一股刺鼻味道。
他自幼在活死人墓跟著林朝英學醫,采藥,熟知各中草藥味道,一聞之下,便知這是治外傷的藥。
想到上午時分,王淵的子侄均被自己打傷,想必屋裏的人正是在為他二人熬藥。
一念至此,他靈機一動,腳下一點,輕輕躍了過去。
他伸手將窗紙捅開一個小洞,朝裏望去,見正是一間藥房。
屋裏麵有個小姑娘正背對自己,手拿一把浦扇,正彎腰對著一個爐子扇風,顯然是在煎藥。
此時那爐子上麵架著一個藥罐,隨著爐火的煎熬,從裏麵發出“咕咕”的聲響。
整間屋子,除那小姑娘之外,便是藥架,再無其它人。
薛空靈輕輕推門進去,隻聽得那小姑娘頭也不回的說道:“萍兒,又是小少爺叫你來催了了吧,你告訴他藥馬上就煎好了,讓他再忍耐一會。”
薛空靈悄無聲息的走到那女子背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泠聲說道:“不準動,隻要動一下,就要了你的小命!”
這熬藥的小姑娘名叫小紅,今年一十五歲,隻是一個下人。
幾個月前,王棟二人來到臨安,剛被招進府來,與另外一個姑娘萍兒,專門負責王棟的飲食起居。
二人平日裏輪換值夜班,哪知今日上午,王棟在外被薛空靈打傷,回來之後就臥床不起,王淵便吩咐她二人一起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