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頂多就是陪著他歎一口氣。
這一次,它竟連歎息也沒了。
薛空靈有些奇怪道:“心兒,你又睡著了嗎?今晚下了好大的雪,好美,你為什麼不看看這雪景?”
七竅玲瓏心半晌才道:“主人,心兒想娘親了,想回去看看她,哪怕一眼就好!”
薛空靈心中一酸,歎道:“我又何嚐不想去看看呢?可是你看看這陡峭的山峰,不要說我現在雙腿受了傷,就算不受傷,恐怕也絕爬不上去,恐怕此生一世,我們都要困在這山洞,與這淤泥和泥鰍為伴,更與蝙蝠為鄰了!”
“唉!”
他說到這裏,一時悲觀泄氣,再無心欣雪。
最終,再也忍不住,一行熱淚流了下來,進入嘴角,鹹鹹的。
他伸手接過幾片雪花,放在手裏,仔細的盯著,隻覺那雪花就像林朝英身上穿著的白衣,是那般純潔,又是那般高貴。
很快,那雪花被他掌心炙熱的真氣溶解,最後化為一滴水,就像薛空靈的眼淚一般,是那樣晶瑩剔透。
七 竅玲瓏心似乎也受到感染,哽咽道:“主人,不會的,我們一們可以見到娘親,一定可以的!”
薛空靈想到林朝英,不由自主打了一個泠戰,也不知是因為天泠了,還是因為什麼。
許久,他才退回洞,盤腿坐在淤泥裏,帶著淚水竟慢慢睡了過去。
待到子夜,他自然醒來,開始修煉起《先天心法》的第七級:天道真空。
修煉了兩個時辰,薛空靈驚奇的發現,此時的呼吸竟與先前有所不同,不由甚是驚訝。
以前呼吸時,胸口總是一起一伏,可現在呼吸時,竟是腹部一起一伏,兩者雖沒什麼區別,同樣是呼吸,可前者一口氣吸完,呼完,卻是極短,極快,而後則卻直入丹田之中,緩緩而吸,又是緩緩而出,說不出的受用。
與此同時,伴隨著呼吸的改變,薛空靈的內心也越來越靜,達到極至,竟可以聽到雪花落地的聲音。
而且一直以來都掛在心裏的上官飛兒和若芷清,竟一連好幾晚都不曾在夢裏出現,甚至於白天一天,竟都沒再想過。
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可一時卻又不知哪裏不對勁。
有時想問七竅玲瓏心,可張了張嘴,卻又不知如何相問,生怕她取笑。
又是一天晚上,天空中又飄著鵝毛大雪,天氣格外寒冷,洞穴裏的淤泥早已被凍得僵硬,邊淤泥裏的泥鰍卻也怕泠一般,躲在裏麵,再也不亂鑽亂動。
薛空靈百般無聊,又用手抓住一條泥鰍,用真氣將它困在手心。
那泥鰍一時離開泥土,感到極不適應,便想極力掙扯出去。
薛空靈用真氣在手掌四周形成一道堅固的護欄,使得那泥鰍在手心裏急的團團轉,始終逾越不過那道真氣,就像調皮的孩子一樣,甚是好玩。
薛空靈見那泥鰍一會氣的立起,一會又躺在手心睡覺,休息一會再蹦又跳,想要竄出去,直樂的哈哈大笑道:“泥鰍老兄,你今晚若是想從我手中逃出去,恐怕比登天還難了喲!”
說也不怪,那泥鰍聽了薛空靈的話,便似氣餒了,蜷縮著身體,首尾相連,盤成一圈,再也不動,好似死了一般。
薛空靈卻不想這泥鰍竟被自己玩死了,隻覺沒趣,隨即將那泥鰍放在淤泥上。
哪知那泥鰍剛才還一動不動,好似死了一般,誰知一碰到淤泥,頓時一個挺身,一頭鑽進淤泥裏去,瞬間不見蹤影。
薛空靈笑了笑道:“你這小鬼,原來在跟我裝可憐,看我明天抓住你,不困你個一天半天的,再將手生吞活剝了才怪!”
他說完伸了一個懶腰,想到子夜已到,於是便又盤腿開始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