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裳怔道:“你想出去?”
薛空靈見他猜中心思,索性承認道:“不錯!外麵這些人雖不足懼,可個個卻卑鄙無恥之徒,晚輩擔心他們不敢進洞,隻在外麵做些下三濫手段,到時壞了前輩的仙洞,豈不可惜的緊?”
黃裳見他如此心細,考慮的甚是周詳,心中大為感動,許久才道:“孩子,你跟老夫說,到底所謂何事,這些各大門派的人要圍剿你?”
薛空靈無謂的笑了笑道:“也沒什麼,隻是晚輩幾個月前,把六大門派的掌門人都殺光斬盡了而已,他們此番是來為師門報仇雪恨的!”
他此時早將生死置之度外,尋思如今武林中人都把六派掌門之死歸在自己身上,如今多一條罪,少一條罪都無所謂了,索性是個死,不如全部認了便是,倒也無傷大雅。
“唉!”
他尋思此番自己說出罪惡,黃裳定不會再認自己為義子,更不會收自己做徒弟了,一時再無指望,隻抬頭看了看懸崖峭壁之上的劉處玄,隨即歎了口氣。
哪知這時,卻聽黃裳又是大笑數聲道:“好!好!好!”
薛空靈見他每笑一聲,便似地洞山搖,內力之深,當真匪夷所思,又聽他神色歡喜,連道三聲好,先是不解,還道黃裳是在為六派中人圍剿自己叫好,不由怒道:“晚輩還以為前輩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這才肝膽相照,卻不想竟也是一個俗人,與外麵那些人又有什麼區別!”
他說完一拂袖,轉過身去,背著對黃裳,再不說話。
黃裳又是一怔,隨即也怒道:“臭小子,你口口聲聲說要認老夫為義父,原來隻是心口不一,看來隻是貪圖老夫的武功罷了!”
薛空靈似是沒想到他會這般說,一時隻覺他把自己看得忒輕了,不由怒道:“呸!我敬你是前輩,與我同樣遭遇江湖各大門派迫害,見你終年躲在這洞中,孤苦伶仃一人送實可憐,這才想要認你為義父,一來圓了幼時的夢想,二來也希望能侍奉你終老,使你有個善終,卻不想你竟以小人之心度君之了腹,哼哼……”
黃裳雙臉脹的通紅,怒道:“臭小子,你哼什麼?你膽敢罵老夫是小人?”他說完一雙手掌又已高高揚起,作勢欲劈,似是真的要將薛空靈一掌拍成肉泥,方才解恨。
薛空靈想到如今被六派困在山洞,不要說出不去,縱算是出去,也難逃一死,索性卻也不怕道:“難道我錯了嗎?你以為你武功蓋世,天下無敵?其實不過是一個可憐的老人罷了。你的那些武功,對外麵那些人來說,也許視若珍寶,可對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我薛空靈若是想要學武功,普天之下,又有什麼武功學不到?又豈會貪圖你這些莊稼把式?”
黃裳此時氣的雙嘴發抖,半晌說不出話來,揚起的手,卻始終劈不下來。
許久,他才說道:“你說老夫的武功是莊稼漢把式?你怎敢如此小覷老夫?你道老夫真不敢殺你嗎?”
薛空靈反駁道:“難道不是嗎?你若是真的武功蓋世,又怎會躲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一生也不敢出去?這般說來,與晚輩又有什麼區別?難道我說錯了嗎?”
黃裳越發怒道:“你說老夫出不去這山洞?你竟敢說老夫出不去這山洞?真是豈有此理。”
薛空靈剛從那山洞的縫隙裏費力鑽過來,知道進來容易出去難,又見黃裳身材高大,比自己要高出許多,料他定然也絕出不得這山洞,這才被迫困在山洞一輩子,故而才有此一說。
如今見黃裳如此激動,不由泠哼一聲,不再說話,顯然是默認了他的話。
黃裳見薛空靈如此傲慢,氣的亂蹦亂跳,揮起雙掌直在那石頭上亂劈亂砍,掌力所到之處,無不玉石具焚,甚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