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到此番既已拜師,又何必拘於年齡限製呢?隻要能避了這一難,就算是叫幾聲師傅,又有何甘呢?
所以,此番多重複雜心思重合,硬逼著清心將“師傅”二字叫出口來,叫完之後,她便羞的直低下頭去,更覺雙臉通紅。
薛空靈見清心誤會,連忙笑著解釋道:“清心姑娘,對不起,你誤會了,我剛才不是在跟你說話!”
他一時急於解釋,可話語剛落,便覺得言語不通,不由臉上更紅,越發不敢看清心了。
清心朝廟裏四周看了看,終不見第三人,心下越發不解道:“師傅,這裏就你我師徒二人,您不是跟徒兒說話,又是跟何人說話呢?”
她接連喊了幾聲師傅,一時嘴裏竟也順了,又見薛空靈雙臉通紅,滿是囧像,一時也不怕了,再也忍不住,說完之後竟“咯咯”笑出聲。
笑完之後,她卻不知為何,一顆心竟止不住“咚咚”直跳起來,此時竟邊耳朵也微微感到發燙。
薛空靈本在發囧,又聽清心突然發笑,聲音宛若銅玲,更似鶯啼,煞是悅耳,一時竟又情不自禁的抬頭盯著清心看,隻覺她火光下,一張俏臉,秀麗不可方物,可謂世間難找,隨即又是怔住。
怔怔的盯著清心看了半晌,薛空靈這才清醒過來,麵上越發囧了,再想到剛才清心的話,連忙解釋道:“總之,總之,我不是跟你說話!”
他說完之後,自知無法解釋,又見地上枯草快要燃完,尋思一會廟裏黑燈瞎火的,兩人孤男寡女在這裏越發不方便,連忙趁機站了起來道:“我去拾一些幹柴,你且在不要到處亂走,以免被豺狼虎豹所傷!”
“啊!”
此時,山上不時傳來餓狼的嗷嗷叫聲,一聲接著一聲,猶如鬼嚎,甚是恐怖。
清心原本沒留意到,如今聽得薛空靈提醒,細聽之下,果真如此,不由嚇的失聲叫了出來,心裏越發怕了。
她生怕野狠來襲,連忙抬頭去看,卻見薛空靈已不見蹤影,一時想出門去追,卻又不好意思,隻好躲在破廟一角,嚇得不敢亂動,身體直是瑟瑟發抖。
好在薛空靈去的時間不久,片刻功夫,他已抱了一大捆幹柴回來,見清心嚇得麵無血色,渾身瑟瑟發抖,脫口輕聲問道:“清心姑娘,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怎麼身體抖成這樣?”
清心擔心受怕一陣,見薛空靈終算回來,心裏方才踏實,又見他關切的眼神,心中一暖道:“師傅,徒兒沒生病,隻是感覺有些泠!”
薛空靈這才知道她是害怕,笑著朝火堆上添放幹柴,頓時幹柴遇到烈火一燃就著,中間夾著霹靂帕拉的聲音,火勢竟越來越旺。
待火勢明朗之後,薛空靈這才拍了拍手道:“好了!這下火夠大了,你就不會再泠了!”
清心感激的點了點頭道:“謝謝師傅關心!”
薛空靈見她開口閉口叫自己師傅,一時甚是不習慣,正色道:“清心姑娘,在下何德何能,焉敢做你的師傅?你以後且可不要再這般叫了,在下聽著好不別扭!”
他此言風落,卻聽到清心開始“嗚嗚”的輕聲抽泣起來,心中一驚,甚是不解道:“清心姑娘,你幹嘛哭了?”
他不問還好,一問清心哭的聲音更大了,卻也不開口說話。
一個男人可以為女人上刀山,下火活,縱死也不怕,可最怕的就是女人當著自己麵哭,這是通病,也是男人的弱點。
大凡聰明的女人,皆會抓住男人這個致命的弱點,借機發揮,好博取同情。
薛空靈也是男人,自然對清心的哭泣是手足無措,連問好幾聲,清心仍是不停的哭泣,他一時急的圍在廟裏團團亂轉,想不出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