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泠風自門口灌進,赫麗不由自主用雙臂抱著身體,似乎有些泠。
薛空靈將外麵穿的長袍脫下,遞給赫麗道:“穿上吧,這樣會暖和一些!”
赫麗接過衣服,默默的披在身上,抬頭看了薛空靈一眼,感激的說道:“師傅,謝謝您!”
薛空靈見她朝自己看時,長長的睫毛下一對大眼睛閃閃發光,竟隱隱透著一絲碧綠,更似一片湖水,清澈的可以照亮整個漆黑的夜晚,心神又是一怔,直在心裏尋思道:“奇怪,為什麼她的眼睛與中原女子竟甚是不一樣,是那樣清澈,卻又是那般動人心魂呢?”
他此念剛落,不由又自責道:“薛空靈啊薛空靈,你這腦袋裏到底在想什麼呢?如今赫麗是你名正言順的徒弟,不管她有多麼漂亮,你又怎能用這種眼光去看她呢?當真罪該萬死!”
他一翻自責之後,再不敢問上官飛兒的事了,看看天色已晚,尋思還是早日休息的好。
他眼見廟裏破舊,隻能將就一晚,隨即起身地上剩餘的幹草攏成一堆,鋪成一個床鋪,雖然明知不是很管用,可畢竟至少可以隔潮。
做完這一切,他才朝赫麗說道:“赫麗,如今天色已晚,你將就一些,早點睡吧!”
赫麗剛才一直看著薛空靈做這些事,知道他是在鋪床,卻不想竟是為自己,一時甚是感激道:“師傅,您老人家也累了,還是先行休息吧,徒兒給您守夜。”
她話音剛落,恰在這時,實是忍不住困,張口打了一個哈欠,不由臉上一紅。
薛空靈知她心思,笑了笑道:“你放心就是,為師就在外麵替你守著,不會有野獸來騷擾的!”
他說完便徑直朝門外走去。
赫麗見薛空靈識破自己的心思,臉上又是一紅,本想讓他在廟裏將就著睡了,可卻見他盤腿在門外坐定,想要出口的話,卻又咽了回去, 一時心裏越發感激了。
隻是她畢竟是一個弱女子,如今雖與薛空靈有了師徒之情,根本不知薛空靈的為人,如今二人又是孤男寡女共處野外,心裏如何不怕?
雖然此時已躺在幹草床鋪上,可是她始終不敢入睡,隻側耳聽著外麵的動靜,生怕薛空靈突然闖進來,欲 行不軌。
可是她畢竟不是鐵打的身體,終算有極可的防備之心,可是經過一天奔波勞累,又如何能抵擋住睡神的騷擾呢?
就這樣先開始,她還能保持警惕心,可半個時辰之後,便已漸漸進入夢鄉。
薛空靈為避免尷尬,堅持在門外守護,盤腿坐下之後,他暗中將先天神功在體內循環一周天,以便用來取暖烘,隨即也漸漸睡去。
到了半夜,薛空靈感到一陣泠風吹過,頓時睜開眼睛,看到身後破廟裏的火堆快經熄滅,又見赫麗那樣雙臂抱緊身體,蜷著雙腿睡著,似是很泠,不由輕輕的站了起來,走進破廟,伸手將滑落一邊的衣服替她蓋好。
此時月光射入破廟,盡數灑在赫麗清秀絕倫的臉寵上,顯得越發柔和嫵媚,再加上那餘火照映,更襯得她一雙小臉紅紅彤彤的,越發增添一種神迷色彩。
薛空靈注視著赫麗,隻覺她與世間所女子均是不同,甚至比起若芷清來,卻還要漂亮高貴幾分,一時竟看得入迷了。
許久,又是一陣泠風自廟門灌入,赫麗再次抱緊身體,全身蜷成一團。
薛空靈經風一吹,瞬間清醒過來。
心中越發生愧,他揚手欲再給自己一個耳光,可手揚起來,卻又怕驚醒赫麗,隻好再次放下,隨即歎了口氣,走出破廟。
片刻功夫,薛空靈抱來一堆幹柴,再進破廟,慢慢加在火堆。
慢慢的,火勢越來越大,溫暖逐漸包裹著赫麗,她翻了一個身,複又沉沉睡去。
薛空靈看著她,心裏自責道:“薛空靈啊薛空靈,枉你自稱忠良後代,自視君子,枉自修煉了這麼久的先天神功,怎得還這般把持不住, 赫麗一心視你為師傅,處處不對你設防,你若是再生輕浮之心,還算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