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空靈這才明白老者的用意,心裏暗怪自己孤陋寡聞,一邊道謝,一邊接過白粗布和燒火棍,看到旁邊有個小石桌,信步走了過去,將白粗布攤在上麵。
沉思默想片刻,他才揮起手中燒火棍在白布上寫道:“敬呈大哥哥書:挖心惡魔重現江湖,已有數名孩童慘遭不幸,靈兒誓要將其誅滅,以免他人再遭橫禍。隻因與清兒半年之期已近,一時無法抽身相救,唯恐累及性命,以致抱憾終身。懇請大哥哥念在昔日之情,速於月中之前趕至臨安王淵府中相救,遂將其安頓至終南山,待此間大仇得報,愚弟靈兒自當負荊請罪,以報此大恩,感激之情,不甚言表!”
他寫完之後,又仔細斟酌一翻,改了兩處,感到滿意這才留下麵落款:愚弟:靈兒叩拜。
薛空靈將救命信寫好,隨即將手中燒火棍扔在地上,又將白粗布仔細疊好,雙手鄭重的交給那漢子道:“大叔,此信關係到晚輩愛妻性命,還望大叔不賜辛勞,務必在三日之內將書信送至終南山全真教掌教王重陽真人手中,拜托了!”
他說完便要跪下去去給那漢子行禮答謝。
眾人皆沒見過世麵,不知終南山離此地少說也有千餘裏路程,一時見薛空靈要救之人竟是自己的妻子,不由都盯著那漢子看。
薛空靈話語剛落,心下一尋思,卻也甚覺荒謬,知道此事猶如登天,站了起來,直搖頭歎息道:“罷了!這麼遠的距離,縱算是神仙,在三日之內,恐怕也難以做到,我此番不是強人所難嗎?”
他說完便要接過那漢子手中粗布書信,想著將之毀掉。
那漢子先也是眉頭緊皺,又見薛空靈麵呈難色,隨即道:“小哥為我等甘冒必死之心,老漢縱算拚得性命,自也會在三日之內,將這布信原封不動的送至王真人手中,還請放心便是!”
薛空靈想不到他竟一口承諾下來,一時隻覺有些難以相信,正要勸他不必強為,卻聽那老者笑道:“小哥莫不是擔心犬子不能將書信及時送到,以致耽擱令妻性命?”
薛空靈一番心思被他猜中,臉上一紅,抱拳說道:“大爺言重了!這一切看來是命中注定她今生有些一劫,又豈能強求?晚輩知道這麼遠的路程,縱算是神仙也難在三日之內將書信送至,又何況......”
他話未說完,便聽那老者笑著阻止道:“小哥有所不知,我丐幫自古以來,便已消息靈通著稱,可不是蓋的,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恐有所不及,犬子既已應承下來,自不會空口說大話,累及他人,你且盡管放心便是!”
他不待薛空靈回話,便將兒子拉至一邊,輕聲交代著什麼。
那漢子先是眉頭緊皺,細聽幾句,頓時茅塞頓開,時不時點頭稱是,顯然是有了好主意。
薛空靈想到心愛女子若芷清的性命,如今全係這父子二人身上,卻怎麼也舒心不起來。
片刻之後,那漢子這才朝薛空靈走來,抱拳說道:“小哥且請在此靜候佳音,老漢就此拜別,十日之內,再聽回複!”
他說完行了個禮,不待薛空靈答話,便已大踏步朝村外走去,顯然不肯多浪費時間。
薛空靈見那漢子如此盡責,感激的盯著他離去的背影,久久才轉身朝那老者道:“前輩,還勞煩您詳細介紹一下那惡魔出現的時間和地點,大家再商量一下,如何才能將這惡魔製服,以免他再去慘害其它無辜孩童!”
那老者這才又認真的看著薛空靈問道:“小兄弟,你當真不怕那惡魔手段殘忍,想要替大家出頭不成?”
眾人也都勸道:“是啊!那惡魔手段殘忍,萬一……”
那婦人也似不忍,說道:“孩子,你的心意我領了,隻是……”
薛空靈笑著阻止道:“各位相親,在下心意已決,你們不必再勸,那惡魔殺了這麼多無辜孩童,令不知有多少家人因此家破人亡,早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了,在下也是其中受害者之一,其中痛苦滋味曆曆在目,今日不管是生是死,誓要與那惡魔決一死戰,就算是死,便也得其所哉,總比苟且偷生,作由那惡魔作惡而不管不問,良心一輩子不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