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空靈生怕水溫下降,女兒洗後著涼,一見她停止哭聲,便又去除她身上所穿棉褲,隻是那棉褲似乎有些小了,想必是上官飛兒生她之前縫製的,原本合身,如今她身體長大,所以緊緊的箍在身上,所以脫起來甚是費力。
這一次小家夥卻再也沒哭,反而覺得好玩,嘴裏竟“咯咯”笑了起來,似乎有些怕癢。
薛空靈見她一會哭,一會笑,一時也沒了脾氣。
好不容易除去她身上衣服,這才輕輕抱起,就那樣一隻手拖著屁股,一隻手將她慢慢放在水裏。
小家夥身體剛一沾到水,這下又不樂意了,小嘴一撇,跟著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薛空靈還以為水太熱,生怕燙壞她嬌嫩的肌膚,連忙將她抱起,反複試了水溫,感覺還好,便又試著將女兒放在水裏。
如此三翻,待到了第四次,女兒再不哭鬧了。
薛空靈這才一手拖著她背,一手輕輕替她洗了前麵胸口,隨即又翻了個身,去洗她的背部。
小家夥此時已在適應,再也不怕,此時麵部朝下,竟伸手在水裏撥弄起來,嘴裏笑的越發響了。
薛空靈好不容易替女兒洗完澡,眼見小家夥此時身上幹幹淨淨,像是變了個樣一般,雖然累的滿頭大汗,可心裏卻有極大的滿足感,第一次真正正正的感覺到了父親肩上的重擔。
他正欲將女兒放在床上,卻見她身上還沾著水漬,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又聽到外麵傳來敲門聲。
他應了一聲,叫對方進來。
隨著房門打開,隻見一個年輕女子懷裏抱著一大摞衣服,緩緩走進屋,向薛空靈行了一下禮道:“薛大爺,邢掌櫃不便前來,吩咐奴婢給您送來衣物及一百兩黃金,還請收下!”
薛空靈沒想到邢掌櫃的如此細心,連忙笑道:“有勞姑娘了!”
那女子一邊走到床邊,一邊將衣服放在床上,隨即拿出一條幹毛巾道:“薛大爺,讓奴婢來替令千金穿衣服,可以嗎?”
薛空靈剛才穿衣服時就忙了半天,如今正在惆悵如何穿衣服,見她願意幫忙,自是感激,連忙將懷裏女兒遞給她道:“有勞姑娘了!”
那女子伸出雙手去接薛空靈懷裏女兒,哪知還沒碰到小家夥,卻聽到“哇”的一聲,小家夥竟又撇嘴大哭出來。
她女子一時滿臉囧紅,嚇的趕緊縮回手,戰戰兢兢的跪下道:“薛大爺請勿見怪,奴婢毛手毛腳,嚇到了令千金,實是罪該萬死!”
薛空靈知道女兒是因為怕生,這才不讓她抱,又見她嚇成這樣,一時心中甚是不安道:“姑娘,快快請起,可能是因為小女一時不習慣,這才如此,不關你的事!”
那女子這才起身,直退到一邊,再不敢伸手去碰孩子了。
薛空靈見她拘謹,知道留在這裏也是無用,隨即笑道:“姑娘,你的好意在下心領了,我來慢慢做就是,不礙事的!”
那女子這才雙手遞過幹毛巾,忐忑不安的道:“既是如此,小女子這就告退!”
她說完便大木桶裏的水倒入小木桶裏,準備離去。
薛空靈此時已將女兒哄好,正用幹毛巾替她擦拭身體,如今見她提著桶要出去,看看床上的一百兩黃金,想到無功不受祿,連忙將女兒放在床上,提起裝黃金的袋子道:“姑娘,在下冒昧打攪,住店沒付店費,已是深感不安,如何再敢收邢掌櫃這麼多黃金?麻煩你把它帶回去還給邢掌櫃,就說他的心意在下領了,這黃金是萬萬不能收受的。”
那女子笑道:“薛大爺見外了,邢掌櫃說薛大爺是店裏的貴客,能來到本店,便已是本店莫大的榮幸,區區百兩黃金僅供薛大爺給孩子添些衣物,又何足掛齒?他曾叮囑奴婢,萬萬要請薛大爺收下,不然奴婢也不好向他交差,請薛大爺不要為難奴婢!”
她說完生怕薛空靈推讓,連忙提著一滿桶水走出房間,臨走時竟連房門也不敢關了。
薛空靈知道她也是受了邢掌櫃台之命,尋思若是執意退回金子,必會讓她受責,一時不忍,輕輕搖了搖頭,上前關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