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黃藥師聽到這裏,突然肆無忌憚的仰天大笑幾聲,此時不知為何,竟是一臉的得意。
他深知再過片刻,待得毒發攻心,這些丐幫弟子定會立時上前搶走自己身上所負天劍,然後亂刀將自己砍死,隻要在臨走之時,用刀在自己臉上劃上十七八刀,到那個時候,就算是洪七親來,恐怕也未必能認出自己來。
他一時之間,心中暗自後悔剛才太過自負,沒有一舉將對方殲滅,以致遭來殺生之禍。
隻是他生性灑脫,早將生死看淡,瞬間便已釋然。
扶著手中長劍,他慢慢坐在地上,既不運功逼毒,也不想辦法逃走,隻盯著那些丐幫弟子道:“哼,就算你們得了天劍,就敢保證一定能查出裏麵的秘密嗎?當年,我得知天劍落入楊玄之手,便深夜將其盜走,曾與你們的洪幫主在一起閉光細細鑽研,整整長達半月之久,各種方法都曾嚐試,卻始終連劍身都沒抽出來過,就憑你們,也想破解天劍其中的秘密,簡直是癡心枉想,你們倘若當真有這個本事,恐怕這丐幫早就不姓洪了。”
“哈哈哈!”
他說完之後,再次仰天笑了幾聲,這次笑聲中卻半是得意,半是淒涼。
白衣男子聽到這裏,心下也輕歎一聲道:“這天劍自四年前在我手中被人搶走,其間不知易過多少次手,竟沒一人能抽出劍身,這才使得反賊楊玄不得不借贈劍大會的名義,想要發動天下群雄之智,將天劍所藏秘密破解,好取出其中所藏寶藏,然後用來起義,隻是到死卻仍沒如願。如此看來,普天之下唯有我與大哥哥可以將天劍抽出來,這一點果然不錯!”
這時,已然變成殘廢,再不能動彈的冬青,一臉憤慨的瞪著黃藥師,隨即朝那些丐幫弟子道:“你們丐幫弟子做事怎麼這般婆婆媽媽,如今這臭小子已身中劇毒,你們還不上去把他一刀劈了,然後趁機奪得天劍,難道要等到你們的幫主洪七親自來取不成?”
五名丐幫弟子相視一望,相互點了點頭,似是讚同冬青的話。
其中一人拾起單刀,隨即朝黃藥師慢慢走去。
黃藥師見對方一步步逼來,暗中想要提起一口真氣,哪知卻感到胸口甚悶,全身真氣早已擴散開來,一時竟無法聚集。
此時,他縱有絕頂的武功,卻再也施展出來,不要說是眼前的丐幫弟子,縱是一個三歲孩童,都可以一刀將他殺了。
他自出道到現在,憑著絕頂的聰明才智以及武功修為,從來都沒有過敗績,如今卻因為一念之差,竟變成這樣,隻覺這是生平最大的恥辱。
想到自己即將就要慘死,他不由長歎一聲,心下感歎道:“想不到我堂堂劍魔獨孤求敗的弟子,今日竟遭死在幾名宵小之人手中,當真令師門蒙羞,慚愧!慚愧!”
他想到這裏,心裏生起一絲難過,又見那丐幫弟子越逼越近,忽然再次仰頭“哈哈”大笑道:“小賊,你趕快下手吧,再晚可就來不及了!”
那人聽黃藥師這麼一說,還道他身上之毒已解 ,不由也是嚇了一跳,再不敢上前。
借著月光,他再看黃藥師此時一臉烏黑,顯然毒氣越來越嚴重,這才知道他是嚇唬自己的,不由怒道:“臭小子,你死到臨頭,還口出狂言?你中了老子的見血封喉,頃刻之間便會喪命,這天劍遲早都會落到老子手裏,又有什麼晚不晚的?”
這邊白衣男子眼見那乞丐一步步逼進黃藥師,神色也越來越緊張,隻是他與丐幫幫主洪七乃是生死之交,所以一時半會竟也不忍心下毒手,隻盼著黃藥師能在這會時間,將全身劇毒製住,然後好打發了對方。
哪知此時卻聽那丐幫弟子竟說黃藥師中的是天下劇毒見血封喉,不由也吃了一驚。
他曾在終南山活死人墓追隨神醫的關門弟子林朝英學了三年醫術和毒術,早已深得神醫弟子真傳,知然知道人若是中了見血封喉,瞬間功夫,毒氣就會攻心,那時就算再好的武功,也再不能將全身真氣聚集,又如何將毒氣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