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海冬青因為胸脯著火,再無力飛翔,早已哀鳴著從幾十米處高空急墜下來,龐大的身體如斷線風箏,一頭重重栽倒在地,跟著嘴裏發出幾聲叫聲,一時再不動彈。
王子凡擔心愛鳥,連忙奔了過去,眼見海冬青落在地上,身上還在著火,連忙命克倫木脫了衣服滅火。
克倫木知道海冬青是大少爺的命根子,是他三歲生日,老爺送他的禮,這一人一禽,已生活了十幾年,關係猶如兄弟,平時連睡覺都在一個屋裏,若是此番被活活燒死,大少爺不把自己砍成兩半才算。
如今聽他指示,連忙脫衣滅火,哪知那火甚是奇怪,越撲竟越大,直將海冬青身上羽毛,皆都大部分燒完,卻也不滅,一時急的哭道:“大少爺,二少爺身上的火撲不滅,再這樣下去,一定會被活活燒死的,你快想辦法啊!”
王子凡眼見勢態不對,再顧不得什麼大少爺的架子,連忙也脫下衣服,參與了滅火行動。
此時海冬青早已被火燒的奄奄一息,嘴裏發出低沉的叫聲,雙眼再也無法散出凶狠的目光,似是在垂死掙紮。
薛空靈不想因此事與昆侖派產生隔閡,連忙上前,揮出雙掌,自掌中噴出兩股至寒真氣,瞬間將海冬青身上大火滅掉。
王子凡對他如此高的內力吃了一驚的同時,卻也朝他投來感激一瞥,眼見海冬青奄奄一息,低聲哀鳴,不由抱著它失聲痛哭道:“阿弟,你不要死,你死了,我可怎麼辦呢?”
克倫木此時也是淚眼婆娑,一會瞪了薛空靈一眼,一會又看著海冬青。
薛空靈生怕海冬青就此死去,這仇就算是結定了,連忙上前說道:“王兄,在下略通醫術,如果不介意,能否讓我看看這位兄台的傷勢如何?”
他剛才聽到王子凡稱海冬青為兄弟,一時也不好視他為異類,所以就勢說道。
海冬青此時正在抱著海冬青傷心,如今聽了薛空靈的話,看了一眼懷裏奄奄一息的兄弟,知道再不醫治,怕是活不過來了。
他雖然心中甚恨薛空靈的火鳥鳳凰傷了海冬青,可是此番想到死馬當活馬醫,一時隻好放棄仇恨,朝薛空靈點了點頭道:“如此,多謝了!”
克倫木見他對薛空靈客氣,不由怒道:“大少爺,你不必對這渾小子客氣,二少爺本來就是被他養的惡鳥所傷,他理應替二少爺醫治!”
王子凡皺了皺眉頭,朝他喝道:“克倫木,你給我住口,不許如此無禮!”
克倫木本來是替主人鳴不平,如今卻被他嗬斥,一時越發不滿,瞪了薛空靈三人一眼,卻也敢怒不敢言。
薛空靈也不計較,隨即上前查看海冬青的傷勢,見它全身皆被燒傷,尤其是胸前一片肉,幾乎快被烤熟了,不由皺了皺眉頭。
他緩緩站立起來,跟著放眼朝四周看去,搜尋片刻,看到一處背陰之處,長著幾株小花,不由眼中一喜,連忙走上前去,采下幾株花草,隨即將其塞入口中,慢慢咀嚼後,隨即又吐了出來,跟著將其塗抹在海冬青被燒傷的地方。
王子凡眼看著薛空靈做這一切,雖有不解,可見他將藥物抹在身上傷口處,樣子甚是胸有成竹,一時眼中顯出感激之色。
這邊克倫木已將身上衣袖撕破,小心翼翼的替海冬青的傷口做了包裹。
王子凡見薛空靈站了起來,開口問道:“薛兄,不知我兄弟的傷勢如何?”
薛空靈看了一眼海冬青,又見王子凡神色緊張,一臉的期待,不忍告訴他實情,勉強笑著說道:“王兄不必擔心,剛才在下已經用專治燒傷的草藥替你這位兄弟敷了藥,暫時並無性命之憂,你回去之後,每日替它繼續敷藥,不過半月,定會有所好轉!”
王子凡聽到這裏,麵上現出感激之色,連忙抱拳說道:“薛兄果然神醫,此番你救了我兄弟的性命,請受在下一拜!”
他說完便抱拳要跪下去。
薛空靈連忙伸手扶住道:“王兄言重了,這是在下理應所做的,何況王兄的這位兄台 ,也是被在下的兄弟所傷,在下救治它,更是義不容辭,你就不必再客氣了!”
克倫木卻泠哼一聲,顯然不領薛空靈的人情。
王子凡看了他一眼,連忙朝薛空靈笑道:“薛兄,我這個家奴,自小被在下慣壞了,生性直爽,還請見諒!”
薛空靈笑了笑道:“王兄見外了!”
他頓了頓又指著海冬青道:“對了,不知王兄的這位兄弟,怎麼會突然跟在下的兄弟打了起來呢?”
王子凡看了一眼地上的海冬青,麵上露出擔憂之色道:“實不相瞞,在下自幼便生長在昆侖山,我的這位兄弟自幼隨我一起長大,我們可謂情深意重!”
薛空靈聽到這裏,不由“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難怪王兄如何著急,看來王兄也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實是令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