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頂上唯一不變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薛空靈,還有一個就是若芷清。
薛空靈雖然每日都會去看望若芷清,卻很少跟她說話。
每次若芷清都苦苦哀求他,讓他告訴這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薛空靈恨她還在裝糊塗,總是避而不答。
他雖然心裏還是那樣深愛著若芷清,可每每想到她先前對自己的無情,便又故意裝著對她很冷漠的樣子。
時間久了,若芷清也不再逼他問他,隻求每天能看他一眼,便算心滿意足了。
靈龍負責看護若芷清,時間久了,二人竟也產生了感情。
有時間,若芷清會教靈龍一些中土語言,而靈龍也會教她一些波斯風俗,隻是二人心照不宣,絕口不提薛空靈。
其時,若芷清心裏很清楚,靈龍內心也是深愛著薛空靈,可是她卻不敢生醋意,隻覺得薛空靈隻要開心,自己就開心了。
靈龍雖然深受薛空靈,可卻礙於上下級關係,始終對他禮敬有加,絲毫不將這份情感表露出來,隻是每每麵對若芷清時,她總會有著一股淡淡的憂愁。
她知道若芷清並不像薛空靈所說的那樣可怕,每次都想替她向薛空靈求情,可話到嘴邊,卻又不敢開口。
平靜,未必是一件好事,往往是暴風雨前的形態。
這一日下午,薛空靈在烈火旗指點完骨龍排兵布陣,回到住處,突然想起小時候娘親給自己做的食物,一時想要找找昔日那種溫馨,可無奈卻又偏偏不會做,隨即想到鐵碧也是中土人,於是便興致衝衝去找她。
鐵碧正在教薛詩語寫字,見薛空靈突然到來,連忙行了禮。
薛空靈將來意說了,她也是一愁莫展,顯然不會做。
薛空靈無奈之下,隻好硬著頭皮去找若芷清,把希望係在她的身上。
若芷清當時正在山頂一處亭子裏織衣服,她所織的是一件長袍,是為薛空靈準備的,雖然她明知薛空靈不會穿,可仍然央求靈龍,為她準備了布料和針線,試著開始做。
從一開始屢屢刺破手指,到最後這件長袍即將成品,她日織夜補,著實費了不少心血。
薛空靈雖然也知道她的用意,每次看著她因為織衣服將手指刺破,甚是心疼,可卻不表露出來,更不阻止。
若芷清此時正在收最後幾針,眼見薛空靈突然來到,心中一陣激動,手一抖,頓時手中長針刺破手指,鮮血緩緩流了出來。
薛空靈見她手指流血,心中又是一疼,想到昔日在臨安府的情形,連忙上前一把握住,正欲用嘴去吸,突然又憶起她在新婚之夜竟那樣狠心對自己,隨即麵色一泠,用力將其手甩開,泠聲說道:“若姑娘,本教主今日想要吃一些簡單的中土食物,你去準備一些,做好後送到我的房間。”
若芷清剛才見薛空靈那般關心自己,心中一動,本想將手中長袍讓他試試,合不合身,哪知突然卻又被她甩開了手,一時甚是失落難過,淚水直在眼眶打轉,卻也不願流下來讓他看到。
如今聽到薛空靈吩咐,她忙將手中長袍放下,起身行禮道:“是,薛大哥!”
這半年來,她不管薛空靈對自己如何泠漠,她都是一如既往的稱他為“薛大哥”,而且每一聲都是那樣深情款款,直叫的薛空靈有好幾次差點心軟,想要原諒她,最終還是忍住了。
如今,薛空靈再次聽她這樣叫自己,心中再生感動動,卻也不表露出來,故意泠聲說道:“若姑娘,本教主早就說過,以前的那個薛空靈早就死了,再也不是你的薛大哥,還請你自重,稱我為教主的好!”
若芷清看了他一眼,幽幽的說道:“清兒不管薛大哥是做乞丐還是做教主,在清兒的眼裏,你永遠都是那個疼清兒,愛清兒的薛大哥,一輩子都不會改變!”
薛空靈眼中閃出一絲淚花,一時不敢去麵對她,隻將目光望向中土方向,半晌才又泠聲說道:“若姑娘,想必你忘記了,自從那天新婚之夜後,你我就已經成為仇人了,這輩子,本教主再也不會是你的薛大哥了,你最好搞清楚這一點,免得讓教中兄弟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