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哨聲越來越響,劉三有意考量秦勇,提氣狂奔,他天生神賦,又刻苦修練,渾身純陽罡氣早已經達到隨心所欲的地步,當世之上,罕有敵手。
他那天見秦勇連闖三道防線,知道遇到了高手,心中自然喜歡,卻見秦勇刻意隱藏自己的功夫,他不想當麵揭穿,所以才留了一線餘地。
那天,秦勇化裝成遊方郎中,早已經被四得公子手下的暗樁發現,當天秦勇踢廢花和尚,劉三就知道這個人就是失蹤的秦捕頭,更是想找個機會一較高下。
他這一發力,當真快逾飛箭,捷如飛鳥,踏雪無痕,他的內功已至化境,如大江之水滔滔不絕,他明白,自己的內功在不自不覺中又進了一步。
可偶然回頭,秦勇就在自己身後一丈左右的距離,不疾不徐,他心中驚異,要知道,輕功如在鬥室街巷之中,轉折奔縱,比的是天賦身法,而如果是長距離奔跑,到後來比的就是內力的醇厚程度。
前麵突然轉過幾個人影,也在雪地狂奔,仔細看,卻是銀劍書生和兩名灰衣大漢,三人臉上,身上血水混著雪,泥,十分狼狽。
三人見劉三,大喜,銀劍書生急道:“劉大哥,遇到硬手了,我們三兄弟拚了老命,那人還是逃脫了,方老大還中了暗器,幸好我們帶有解毒散。”。
劉三道:“辛苦兄弟們了,大家小心,我們發現敵蹤就互相警示,言大娘和飛姑娘也在附近,他既然露頭了,想縮回去就難了。”。
這劉三長得仿佛就象個普通的莊稼漢,跟在四得公子後麵,仿佛地主家的長工,可此時發號施令,好言安慰,卻如一個臨陣殺敵,統帥千軍萬馬的大將軍。
左邊不遠處的密林中,又傳來淒婉的簫聲,林中似乎有千軍萬馬,撲麵而來,山搖地動,劉三毫不猶豫:“秦兄弟,你帶方氏兄弟從左,我和書生從右,我們分別包抄。”。
秦勇笑了笑,衝劉三拱了拱手,便從左側轉了過去,遠處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極深的腳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怪怪的藥味。
秦勇歎了一口氣,這姓言的難道果真是湘西言家的人,他這驅屍為奴的方法使在讓人惡心,一想到有可能要和一具死屍交手,秦勇的腦袋就痛。
雪地越來越淩亂,一些樹幹上還紮著細如牛毛的暗器,秦勇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一個壯漢倒在地上,他全身幾乎都籠罩在白色長袍之下,被人一刀砍斷了脖頸,腦袋滾落在一旁,血已經凝固。
秦勇望向方氏兄弟,方氏兄弟搖了搖頭,示意和他們沒有關係。
再往前行不多遠,又是一具屍體,這人身材瘦小,同樣全身白色長袍,背後插著一把飛叉,方氏兄弟中的老大解釋道:“這個人是兩河使刀的名家,不知道他怎麼也來趟這次渾水。”。
老二點頭道:“這飛叉是東海飛魚門的兵器,飛魚門一向不入內陸,就憑他們幾個小老鼠也想得到玉璣刀,真是膽大不要命。”。
秦勇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玉璣刀後麵代表的權力,財富竟然會如此的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