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息怒,我們主仆幾人無意冒犯,請王爺開恩!”江嬤嬤兩腿一抖,嚇得忽地跪下。
漪香被提得憋紅了臉,岔了氣,暈暈眩眩。
黎王修長的指節微抬,侍衛立即將漪香丟了下來,嚇得漪香當場就昏死過去。
秦懷舒伏在泥地上,髒了衣也渾然不覺,身子輕輕抖著。
黎王麵無表情地轉身,剛剛緊抿的唇也帶著壓抑的咳嗽,對於這種小事,他還沒放在心上,更不會將一個提督府的醜顏嫡女放在眼裏。
聽著他的腳步聲和咳嗽聲遠去,秦懷舒忽地想起一句流言,他命中帶魔,但凡是與他親近的人都會死於非命,而這種傳聞也不知是真是假。
“通知提督府的家眷過來提人,”元譽待黎王離開,他就在後麵讓人去前殿將提督府的家眷找來。
江嬤嬤扶著秦懷舒大跪,沒敢起身,突聽得元少將軍的這句話,心猛地一跳。
元少將軍這是故意讓提督府的人知道,讓姑娘沒好日子過啊。
黎王已是不計較這些,偏偏他卻在後麵追究了起來,頓時對這位元少將軍有了些懷恨。
“元少將軍,請您看在姑娘曾經是您的未婚人份上,將這事……”
江嬤嬤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叫元譽麵色頓黑,仿佛沾上她秦懷舒就是在毀他名頭。
“還愣著幹什麼,”元譽喝出一聲,原先等著轉機的侍衛立即快步離開。
江嬤嬤心底頓時發涼,然後就是等著提督府的處決。
薑世子妃和秦懷箏被引過來時,看到就是元譽匆匆而去的背影,然後就是伏地不起的秦懷舒。
*
提督府。
秦懷舒長跪於冰冷的青石板上,耳邊聽著院子內傳來一老一少的慘呼聲。
衝撞黎王,那是何等的大罪,而她秦懷舒卻做了,這要是一帶著連累了他們提督府,秦懷舒就算是有九條命也不能抵。
兩個奴才不好好看著她,先受累的自是奴才。
對於秦翎的懲罰,秦懷舒從頭到尾都沒吭一聲,打得昏死了,就叫人將她抬到薄顏院,而秦懷舒則被禁了足,一個月,也不算得重了。
漪香年輕,身子骨還好些,可江嬤嬤上了一定的年紀,哪裏經受得住這樣的挨打。
薄顏院內,女子纖手一抬,有絲絲銀光從指縫間閃過。
若是細瞧了去,會發現,女子手中執的是一枚枚如頭發絲般細小的銀針。
而她麵前躺著的,是她身邊伺候著的兩仆。
收了銀針,秦懷舒不緩不急的離開床榻,想著這無妄之災的源頭,她若是想要平靜生活,就得隱忍,江嬤嬤和漪香對她忠心,她自然是不會讓她們白吃了苦頭。
思緒間,秦懷舒已拿起幾上的醫書,單手負後,一手執書坐在窗前詳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