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兩人反應,就聽空氣中有什麼東西破雨而來。
“嗤!”
“啊!”兩仆嚇得當場失色,傘落。
雨水順著她晶瑩剔透肌膚滑落,右邊臉一塊紅黑恐怖傷疤甚是嚇人,一時靜雨無聲。
前麵小閣樓扶手上,白紗輕輕飄動,寒箭泛光,秦懷舒轉身微微抬首,對麵敞開的門廊上,立著數名俊才,人人皆非凡,其中錦衣華服男子手中,正握著弓弩,隔著雨麵對秦懷舒。
秦懷舒微側眸,見她最喜愛的紫竹傘上缺了一個口子,那瞬間,幽靜的黑眸淡淡地望向那錦衣華服男子,隔著遠遠的雨,他們看不清她眼中神態,隻清晰的看到她臉上的恐怖。
旁側的小廝失色地大退數步,仿佛看到了什麼恐怖惡心的東西。
聚賢樓內一時靜諡無聲,過得半晌,就聽有人發出嫌棄的聲音,原先未冒過頭的小廝,丫鬟皆聚來,隻為觀她醜陋。
秦懷舒遙遙衝那數名才俊深深作揖,爾後像是個沒事人般由兩仆攙扶離開,肖瘦的背影給人的感覺,她在強撐。
今日一事,隻怕再掀風潮,她秦懷舒從此就成了京師內人人嘲諷的對像。
雨還在淅淅下,一隻濕厚的手輕輕掠過那箭矢下絲紗,一股淡淡幽香散來。
“皇叔!”方才那握弓弩錦衣華服男子麵色徒變,垂首喚來,其他人皆麵色皆懼變,當場行起了大禮。
隔著一幕雨,黑衣男子長立在箭下,冷冷地盯著胡來的大皇子。
來人正是黎王,當朝皇帝最小的兄弟,黎王隨母姓,若不理解的人,還以為他是外姓王。
他一句話也沒說,指突扣,反手執擲而出,那力度比大皇子手弓弩還勝幾分,破空疾去,大皇子心中一跳,驟然沒了聲息。
“啪!”
在有人驚叫出聲那刻,一隻手空箍箭頭,擰斷,正巧握中了那紗巾,入手絲滑,幽香襲鼻。
一切,都在無聲中發生。
看也沒看元譽捏斷的箭支,低沉猶帶幾分磁性的聲音隔著雨傳出,“閑暇在此玩鬧,何不向你的三皇弟學習學習,廢物。”
大皇子趙越身子猛地一震,心中有怒卻不能發。
黎王來得突然,去得快速。
大皇子望著負手而去的男子,隱忍的怒火終於是暴發了出來,一把將手中弓弩擲在地,發出“啪”響,嚇得眾人噤聲。
“不過是個無顏女人罷了,”將怒歸於秦懷舒,這也讓周圍靜默了下來。
而離開的秦懷舒卻不知,自己在無意中,不,應該說是黎王在無意中給她積了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