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見君郎,風拂逆墨發,麵上輕紗揉合著風貼著她的臉頰,絲絲癢癢,腳下步伐輕而穩,前方男子頎長身影若隱若現,隻一單單背影,森森寒意隨著這股風纏繞而來,秦懷舒便生生頓了步,抬眸凝視距自己三丈遠的男子背影。
他負手而立,視線是望著前方,周遭一片空曠,靠近前來,周身寒氣更甚。
“黎王,”秦懷舒不跪不拜,更不行禮,隻站在他的背後清清淡淡地喚了一句。
“秦三姑娘,”低磁而冰冷的聲音從前麵傳來,如此生疏的叫她,秦懷舒便已領會,他並非真的喜歡她。
秦懷舒緊了緊心鏡,垂下頭顱,“是。”
“可知本王娶你欲意何為?”他聲音更沉,低就的眼光可以望得見他轉身的影子動作。
一道冰冷的視線定在她的身上,若是他人,怕是難以招架,秦懷舒思了半晌,頭顱遂壓得更低,“不知,還請王爺給懷舒一個明白!”
“你到是不愚,”他笑道,但此笑甚冷,如他的人,“能在飛龍殿一展高超琴技,值得他人刮目相看,本王請旨娶你,卻鎮定自若,膽氣可謂過人,但凡親的本王者,皆死於非命,你,就不怕。”
冰冷的視線直逼她,沉穩的步伐往前,那蓋底的壓力衝來,秦懷舒下意識側了側身子。
柳執梅瞧著了她的動作,嘴角一扯,冷笑又出。
但他誤解了秦懷舒的這個動作,她隻是不希望被他看清,他的眼神太過鋒利,而她有意藏,自是不能太過與他親近。
“難道怕了,王爺就會容我退?”秦懷舒回應。
柳執梅微愕,不曾想她會反問自己,實在有趣!
“本王想要的東西,怎可容許逃掉,”黎王冷淡道。
秦懷舒道:“如此,懷舒便是無可逃,是以,怕與不怕又有何區別?懷舒本就名聲狼藉,蒙王爺垂憐,也是懷舒之幸,怎可談怕字!”
“嘴巴到是會說,”他的眼睛漆黑有如夜永,幽邃有如沉淵,分明的冷意如寒冬的冰雪。
秦懷舒不語,免得再錯。
“本王命中有魔,你入得黎王府,便會有喪命的可能,如此你還不怕?”不知為什麼,他總想從這個女子嘴中聽到那個“怕”字。
“王爺可怕?”秦懷舒再來一句****。
黎王皺眉,不悅她此舉,“本王為何要怕?”
“怕我死,”秦懷舒清晰回應。
氣流瞬間一轉,冷氣撲麵而來,秦懷舒微微打了個顫,在心底裏暗怪自己出門前沒多加件衣服。
黎王看著秦懷舒的視線深了深,“三姑娘到是說說,本王為懼你死。”
“這隻是懷舒的一個胡亂猜測,王爺莫當了真,”秦懷舒話語一轉,把這些話全說成是她的不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