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死一般的靜。
因秦懷舒的不動,因秦懷舒一身觸目驚心的浴血,加之她紗遮麵,隱隱散著股神秘莫測的陰涼,如雪的嗚風吹在肌膚上,刀割般的疼。
不過好在,秦懷舒終於是動了,伸出的手亦是染滿了腥味的血,上頭還有些被輕劃過的傷痕,黎王如幽的眼眸聚然一縮,盯著秦懷舒伸過來的手,視線有瞬間的定住。
溫厚的大手握住她的,秦懷舒輕輕一顫,引得黎王看向了她的臉。
秦懷舒低斂著眼中神色,身體被輕輕的一扯,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胸膛,腰也被大手輕輕的扣住,很緊,很緊,霎時有些難以呼吸。
仰了頭,卻隻能看到男人白皙的下巴,看不到他真正的眼神和表情,秦懷舒有些不適地動了動身子。
黎王手夾住了她的身體,一手抓著馬韁,低沉有力的聲音傳來,“你受驚了,別亂動,已經安全了,有本王在,不會讓你有事。”
秦懷舒一愣,原來他以為她是怕了。
“陛下,黎王令人追查刺客一事,”一名羽林衛匆匆策馬致趙豈鏡身前,報道。
皇帝並不意外地點頭,“我們的人找到了?”
“回陛下,我們派進林伏擊的人已不知所蹤,”羽林衛重聲道,心下也不禁一驚,是誰無聲無息的將他們的人解決了?難道是黎王?
正如這位羽林衛一樣,趙豈鏡也是懷疑了黎王所為,以住不論是什麼樣的人,但凡是他趙豈鏡要殺的,他都不會阻止,這個秦懷舒他到是護得緊,如此看來,秦懷舒對他這個皇弟果然很重要。
他一直以為黎王是個沒有弱點的人,如今看來,秦懷舒或許能成為黎王的弱點也不一定。
趙豈鏡擺了擺手,“讓他的人過。”
“是。”
“皇弟啊皇弟,希望朕的猜測是對的,如此一來,秦懷舒就還不是死的時候了,”秦懷舒對他以後壓製黎王有著絕對的利處,所以,他之前所想的,卻是個錯誤。
“元少將軍對舒兒的保護,本王在此謝過了,”黎王神色暗暗地在元譽身上掃了一眼收回,聲音冷淡。
元譽聽到這話,眼神有些古怪,然後默不作聲地衝黎王抱了抱拳。
黎王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披在秦懷舒的身上,讓她能夠暖和些。
“謝謝,”秦懷舒下意識的道謝。
黎王讓人將秦懷舒的馬和獵物帶回去,因為“刺客”一事,黎王擅自讓秦懷舒先遠離了森林,將其帶了回去。
對此,沒有人敢說什麼。
但這次的比賽,卻也是秦懷舒取勝了。
夏侯玥受了傷,能獵到的獵物並沒有多少,對此,夏侯玥惱恨不已,若不是夏侯寅的阻止,以她公主的脾氣,早就發出來了,何必忍著。
“我可憐的姑娘,嚇壞了吧。”
聽著江嬤嬤哆嗦的顫聲,秦懷舒微微一笑,“嬤嬤,不必擔心,我並未受傷。”
“聽說林子裏有刺客,可抓著了嗎?”江嬤嬤將秦懷舒染血的麵紗揭下,讓她泡在大桶的熱水裏,給她擦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