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淑妃麵色微微一變,好不容易保持了自己的冷靜,嘴角擠著笑,隻是這笑有點冷意,“黎王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你當真以為男人的話可信嗎?”
秦懷舒側目又看了看她,這淑妃是來拉攏自己,還是試探自己?
話中聽似處處為自己著想,可是,卻不像是那回事。
“如果連黎王的話也不可信,試問,這天下間還有誰可信?以娘娘如今的地位和身份,可信的人,隻怕也隻有自己了,娘娘如此,也是可憐呢,”秦懷舒聲音輕緩,平淡。
淑妃眼眸陰霾了下來,夾擊著幾許寒意盯住秦懷舒。
“聽此話,王妃對本宮很是同情,”淑妃清冷道。
秦懷舒抿了口茶水,將身子輕輕斜靠在椅背後,微微抬頭,迎上淑妃的眼。
“我沒有這個意思,”秦懷舒往錦樂宮的後屏風看了眼,嘴角揚了揚,“不過,娘娘偶爾可以可憐一下自己。”
“何意?”淑妃眯眼。
“如果娘娘停止某些行為,或許,有些事情也不會往壞處發展,”秦懷舒慢慢地坐椅中起身,與淑妃平視。
兩人視線對視上,一個試探,一個沉靜。
從秦懷舒的眼睛裏看到的,隻有清澈和黑亮,這雙眼仿佛永遠都是這麼的沉靜無波,讓人找不著半絲破綻。
“哦?”淑妃意外地看著秦懷舒,“黎王妃似乎對本宮有成見,不願意以誠相談。”
秦懷舒勾唇笑了笑,但對方並沒有看到她嘴角邊的冷,聽她這話,可見淑妃是想拉攏自己的,前後一想,也算是想通了她的想法,黎王在朝中的勢力相當強大,有了他的助力,有很多事會順利得很多。
“我想娘娘誤會了,”秦懷舒勾唇,“我與娘娘,不會有以誠相談的機會,因為娘娘你,從未以誠相示。”
淑妃麵色一寒,差點就要翻臉,強壓住麵上的寒氣。
“既然今日黎王妃不能以誠相示,唯有來日再聚,”淑妃麵上保持自己的笑容,下著送客令,“將黎王妃送出宮門。”
一名老嬤嬤上前,肅然地擺手,“王妃,請吧。”
“告辭,”秦懷舒別有意味地往屏風後再看了眼,隨著老嬤嬤退出錦樂宮。
等秦懷舒走出錦樂宮,淑妃那張笑容臉,布上了層層寒氣。
“出來吧,”空氣中響起了淑妃的尖聲。
屏風後,一抹修長的白色身影緩緩步出,人站在珠簾後,將遮得隱約。
“如果是她,淑妃應當極力抓緊,此女對你們有極大的用處,好生把握了,”男子沉音起落間,已經轉身進了珠簾後,如空氣般消失。
淑妃握了握手,“秦懷舒。”
秦懷舒步出皇宮,回頭瞧了眼,突然止步,旁邊的漪香抹了抹冷汗,“王妃,怎麼了嗎?”
“七公子既然隨後而來,為何還躲著?”秦懷舒衝著無人的宮道,輕飄飄的吐了句。
直接指名出,如此篤定的話,不免叫暗中人驚訝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