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園墨事:20年,我們一起走過--故事集9(1 / 2)

一路歡歌

尹麗萍

愛文學,心歸女社

十九年前的一天,父親突然跟我說,要帶我去串個門。我有點訝異,父親是從不串門的,但沒多問,父親自有父親的道理。

父親帶我去的就是蘭姐家。那時,父親與蘭姐、姐夫在同一個單位上班。蘭姐住在平定城裏的一套兩居室中。那天,蘭姐係一條素裙,親自下廚燒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好菜。席間,蘭姐聊起文學,聊起平定女子文學社。那時的我,愛看書,時不時也寫個小東西自娛自樂,故與蘭姐相談甚歡,相見恨晚。飯罷,參觀蘭姐的臥室,房子不大,卻有一個占了一麵牆的巨大書櫃,翻看著那些散發著濃濃書香的書,一本一本愛不釋手。蘭姐從中挑出一本《風流才女》,說,石評梅女士就是從山城走出去的才女,是我們山城的驕傲,成立平定女子文學社就是為了繼承她的素誌,社刊《紅鬃馬》也是以她的一篇作品名命名的。她讓我好好看這本書,還說將來有作品發表,介紹我參加文學社。那時,剛好在全國的一個詩歌賽上獲了個獎,所以當即就填表入了社。入了社,心是欣喜的,更多的是踏實,是獨步跋涉終於心有所歸的喜悅與踏實。

一起守望,相互欣賞

入社後參加的第一次活動是在1994年的5月。4月中旬,接到蘭姐通知,說是女子文學社要去冠山去采風,將當場舉辦“冠山即興賦詩”活動。我當即寫信聯係還在省城上大學的好友雁,邀酷愛文學的她請假回來一起參加這個活動。那一天,二十一位姐妹每人分到一瓶飲料兩個燒餅,大家提著飲料,拿著燒餅,浩浩蕩蕩上山。初夏的冠山,鬱鬱蔥蔥的鬆樹,蜿蜒潔淨的石階,森嚴古樸的廟宇,甚至路邊的花花草草,無不引起姐妹們的情思,遊累了,大家坐在茂密的樹叢間,抒寫自己的感悟,一首首優美的詩歌當場出爐並當場朗誦,當場評獎頒獎。那天,雁因一首《佛》得了一等獎,入了社。我在那次賽詩會上也有所收獲。那天,我們高興壞了,在那段癡迷文學的日子,我和雁在自己的小天地裏相互守望,彼此欣賞,這一次,我們融進了一個大家庭,大家一起守望,相互欣賞,心中的驚喜無以言表。那天,大家的想法出奇一致:我們喜愛這個文學社,非常願意做其中的一員。

風雨路,我們並肩走過

1993年加入平定女子文學社,到2002年,十年間,我參加了數十次活動,與姐妹們從最初的文友日漸情深,成了真正相知相伴的姐妹,我自己也從一位普通的社員,成長為女子文學社的秘書長。

那時候,我們還都年輕,精力與創作靈感一樣旺盛。我們一起參加文學社組織的采風活動和培訓活動,一起參加各種筆會活動,一起參加社會組織的各種征文活動……有時候,一年竟然會活動十多次。在這樣一次一次活動中,我們的社會閱曆不斷增加,思想和文風日漸成熟,慢慢形成了各自的創作風格。

可是,每次舉辦活動,都要克服重重困難,付出艱辛努力,作為秘書長的我有著深切體會。一直以來,我們沒有辦公場所,蘭姐的單位和家就是我們的大小會議室。籌劃方案,一般都是在蘭姐家的臥室和飯桌上出台的。大型活動,都是她跑東跑西懇求駐平單位提供的會議室,更多時候,占用的是她單位工會會議室。會前,蘭姐的丈夫田愛國是唯一的男勞力,所有的重活兒累活兒全是他的。從清理會場,到掛條幅,到歸整桌椅,到會場中間的水果茶點,甚至會後的打掃,事無巨細,都是他和蘭姐帶著姐妹們親手操辦。那時候,沒有電話,每次組織活動都是人對人口對口親自通知,我們的社員分散住在城裏和十幾個鄉鎮的小山村,可每次活動,蘭姐總不忘她們,再困難也要通知到。有一次葛燕紅通知我開會,先是寫了一封信,信來回得五六天才能到,怕誤了事,她便熟人托熟人,通過四五個人口口相傳才通知到我。有一次,我負責通知陳芳參加活動,她住在五礦,我隻知她大概的住址,那時我剛好扭傷腳,讓朋友攙扶著走了五六裏路,找了三四戶叫陳芳的人的家才找到她。見到一瘸一拐的我,陳芳就哭了,她說,謝謝蘭姐沒有忘記我,謝謝文學社沒有忘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