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即將從天荒山脈最高峰穆馬狼峰的的山頭落下,盡管黑夜即將降臨,但它依舊莊嚴肅穆,赤紅的餘輝染紅了漫天的雲霞,就如天空整個在燃燒一般。
以往顯得異常破舊的沙蘭鎮貧民窟此時也被晚霞渲染得有些溫婉宜人,尤其是從每家每戶的煙囪裏冒出來的嫋嫋的青煙給人帶來不盡的溫暖和歡樂,盡管這溫暖和歡樂也許隻是一鍋清得見底的小米粥或是從山上采摘的野菜。
說到歡樂,也許最應該屬於那些在貧民窟狹窄的過道上盡情地玩耍的小孩們。他們三個一夥,五個一群,做著各種各樣的遊戲。其中大部分小孩,則興奮地圍著一個十三歲左右的少年,聽從他的指揮。
這少年皮膚白皙,大而圓的眼睛裏閃爍著一般小孩所無法具備的成熟和沉穩。
“你們分成三個小分隊,大狗、二狗、小魚分別是分隊隊長,各自帶人從陳家巷、林家巷和黑沙巷包抄過去,我帶領這些小崽子吸引那些小夜貓的注意力,然後你們依照我平日裏訓練的方法,五人一排,輪番上前用彈弓攻擊,他們腹背受敵,隻需一刻鍾,不,一截香的時間,他們就灰飛煙滅了!”
那個被分配從黑沙巷包抄的小魚有些害怕:“頭,可是從夜族人居住的地盤後麵包抄會不會犯忌……”
“你那點屁膽給熊瞎子扒掉了?我隻是叫你帶領隊員從黑沙巷路過,懂麼?你怕什麼?你是特種部隊,你再不長膽子,我就直接撤了你隊長的職務!還有誰有問題?”
小屁孩們一起吼了聲:“沒有!龍哥。”於是,他們很是訓練有素地分頭行動了,而留下的小孩則一個個躲在各自的掩體裏,也就是門板、石堆和柴火的後麵,各自把手中的武器——彈弓拉開,如臨大敵。
僅僅過了一會兒,“噗、噗……”雨點般的聲音打在巷子房屋的石牆上,激起了一陣黑色的煙霧。
“白龍軍趕緊投降吧,我們的彈藥比你們充裕多了,這裏到處都是黑玄石粉,你們是打不過我們夜龍軍的!哈哈……有種的就出來決鬥吧,不要做縮頭烏龜了!嘻嘻……”對麵忽然傳來了一群小孩嘻嘻哈哈的喊話聲。
那被稱呼為龍哥的少年大模大樣地坐在一堆木材後方,聽了不屑地搖搖頭:“實在是太幼稚了,這幫小黑貓還抵不上當年我在地球玩電腦遊戲CS的千分之一刺激,唉,我怎麼跑到這樣一個鬼地方來了,真是悲哀!”
那邊夜族的小孩見攻擊一陣沒有反應,便有幾個膽子大一點的小孩在頭目的指揮下悄悄地開始向這邊衝過來。
“噗、噗”幾聲,他們立刻中彈,黑色的破舊衣服上醒目地沾上了白色的粉末,有一個小孩額頭上正中了一彈,哇地大哭不止,卻並不賴皮,自覺退出了戰場。
這白石彈是用礦區裏的廢白玄石粉做的,雖然有些軟,但近距離被打中也是格外地痛。所以夜族的小孩不敢再冒進。
雙方就彼此僵持著,但隻要對麵夜族的小孩有些安靜了,龍哥便指揮一兩個人攻擊一下,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大約過了一會,驀然夜族的小孩陣地傳來陣陣驚叫聲和呐喊聲,顯然被稱呼為龍哥的少年布局開始見效。隻見他此刻一揮手,這邊的小孩立即手持彈弓衝了出去。
雙方混戰一場,當然很快是白族的小孩取得了勝利。
那邊夜族小孩的頭目是一個個子瘦高,麵目清秀無比的男孩,一身黑衣上擊中了不少白彈,就連臉上也擊中了兩個地方。
他滿臉的不服氣地對著身邊的得意洋洋的白族小孩尖聲喊道:“你們頭呢?我要見你們的頭,你們這是耍賴,說好了對攻,怎麼能從後麵攻擊我們?”
“你又是誰?夜族的小屁孩什麼時候選了個娘娘腔的頭目,虎娃呢?”龍哥懶洋洋地從小孩人群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