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苦雨劍域中,紀長老微微地向後撤了一步。
雖然紀長老能感應到在苦雨的暗潮之中,隱隱有兩股強大的殺氣正蠢蠢欲動,但他還是義無返顧地與身邊的一位身材魁梧的青年劍客站在了一條直線之上。
無論是從玄修境界還是從當前傳遞出的殺氣來看,這位青年劍客不過是天靈境,在何非子和其他兩位象紋旻、西木眼裏,根本就是塵土一粒,完全可以直接忽視掉。
然而紀長老卻似乎非常重視這位與他並肩而立的青年劍客,他一邊拔出長劍與何非子的劍域相迎,一邊迅速握住了青年劍客早就伸過來的手掌。
刹那間紀長老的劍光在苦雨中如一道彩虹般地亮起,發出五光十色的彩雲來。
何非子那些可以洞穿金鐵玉石的劍雨在彩虹的光芒之中瞬間消融了,似乎這彩虹的光芒擁有著令人恐怖的高溫,直接要把漫天的苦雨直接給炙烤蒸發掉。
但象紋旻和西木兩人幾乎在同時向紀長老發出了進攻,他們的長劍恍然間從劍雨的兩個毫不起眼的角落裏迸發出來,如毒蛇一般朝著紀長老的的兩肋空檔直接刺下!
這兩道劍芒雖然遠比何非子的劍域普通,但卻威力驚人!紀長老發出的彩虹劍芒在這兩道劍芒的追逐之下瞬間便搖搖晃晃,幾乎就要崩塌了。
象紋旻和西木等待的就是紀長老剛才發出劍芒的這一時機。盡管紀長老的劍法一向以防禦嚴密而聞名天下,但任何人的劍法不可能十全十美,隻要投入進攻,便會自動產生破綻。
更何況他們三人曾經相互搏鬥過多次,彼此之間的特點和漏洞基本都比較熟悉。現在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象紋旻和西木自然要牢牢把握住,努力把紀長老消滅在此地。
在他們看來,殺死像紀長老這樣的高手,對於雪逍城來說絕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西木雖然此刻臉上毫無表情,但嘴巴卻微微地上翹,眼睛裏露出了少有的狂熱:“紀嘯雲,你今日就束手就擒吧,除非是孤劍峰的孤老頭出手相救,我們也許會避之不及。但現在你遠離孤劍峰,而孤劍峰可以傳承他的孤劍誅神大法的弟子一個個都死光了,哈哈哈……”
這時青年劍客猛然睜開了一直閉著的眼睛,灼灼的眼神幾乎可以燃燒空氣。盡管青年劍客手中的劍在這淒風冷雨之中顯得異常的渺小和虛弱,但他卻絲毫沒有害怕和膽怯之意。
站在中間的何非子向來小心謹慎。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為何一個玄聖級別的高手竟然要後退一步與一個毛頭小夥子聯手?
隻見青年劍客也同樣揮動著長劍,努力將他的劍光融入到紀長老的劍光之中,也許他的這點能量在三位玄聖麵前無論如何都不夠看,不過青年劍客卻絲毫不氣餒,他以為哪怕是增長一分力量,都是好的,都代表著一絲希望。
就在距離古淩鎮的不遠處的一座白雪皚皚的山坡之上,一位身披白色雪貂裘袍的絕色少女正帶著兩位侍女密切地關注著老字號院子裏的搏鬥。
從容貌上看,赫然是何非子上次畢恭畢敬稱之為公主的少女。
她微微蹙著眉頭,有些奇怪:“為何紀長老身邊的那位青年劍客顯得如此奇怪,完全沒道理和紀長老共進退。難道還有什麼埋伏的手段不成?”
右邊的侍女低聲道:“根據情報這位青年劍客似乎是雪逍城城主的一位遠房親戚,天賦不錯。這次剛好送上門來,一並可以給消滅了……”
公主搖搖頭,道:“絕非這麼簡單……雖然這名青年劍客的境界與紀長老相比差距非常大,但為何我在這邊山坡上反而覺得他散發出的氣息要比紀長老的更有威脅呢?”
公主左邊的侍女凝神觀看了片刻,深以為然:“我也覺得這名青年劍客不簡單,要不為何明明有幾次他們都處於危險的境地,卻又給那名青年劍客毫無章法的劍勢給補救了,似乎青年劍客的劍法遠比他的玄功境界要高出不少……”
“公主,看來紀長老所帶領的人馬都撲過來了,除了門口我們三位占有優勢外,其他的幾個入口位置都比較激烈,不如我們派上替補的人員?”
“再等等,我還要看紀長老還有多少張牌可以出來?”
而此刻遠在雪逍城的孤劍峰之上,孤老頭正麵向古淩鎮,手指向天,抱元守一,焦急地觀察和感應著前方的元氣波動。
一縷縷白氣冉冉從他的頭頂升起,在清晨紅色太陽的映照之下,顯得格外的神秘與飄逸,仿佛孤老頭就是這個天地間無所不能的老仙人一般。
自從上次逸龍能夠與孤劍峰的誅神之劍進行一絲的溝通之後,孤老頭便產生了無窮的希望,特地設計了一個請君入甕的方案,通過逸龍和紀長老來執行。雖然這樣有些冒險,但他覺得還是值得的。當然私下裏他和紀長老、逸龍三人嚐試過幾次,安全係數比較高,所以才讓逸龍跟隨紀長老對八百裏外的古淩鎮進行定點清除。